橙國是一個農業為主的國家,
以生產香橙著名.
歐陽薰一邊嗅著橙的香味, 一邊在山路上行走.
橙國是一個面績很大的國家,
但國內的道路網絡非常完善.
由人工開闢而成的山路主要是為方便軍隊調動,
其次則是把農產品運住港口,作出口用途.
對於薰而言沿著山路行走最大的好處就是可以跟隨這平坦的山路走到橙國各大城市,
不怕迷路.
山路的最壞處就是會有山賊出現.
薰身後不遠處跟隨著五六名商人
商人最怕的當然是賊,他們看見薰在腰間插著長刀,
看起來像是刀客的樣子, 就央求薰沿路保護他們.
薰立即答應了, 因為這樣薰沿途住旅館和食宿的費用,
都會由商人們支付.
這樣就可節省不少金錢. 對於商人而言,
這費用比起被強盜洗劫一空就根本不是甚麼一回事.
無驚無險, 一行人到達了預定的市鎮.
薰和商人互相拜別後便各自四散東 西.
和商人們道別後,
薰就在市鎮內漫無目的地四處閒逛.
這市鎮是橙國其中一個貨物集散地,
數百間商鋪, 房 屋整整齊齊的排在一起,
街道鋪的是石板, 大部份人都穿著得很整齊乾淨;
這些全都是出乎薰的意料之外.
數百年以來,
橙國都是一個戰亂連連的地方.
橙國一向都有聘請鳳凰族的戰士協助作戰.
也因為如此, 每一
位鳳凰族的戰士都必須學習橙國的語言,
風俗, 以方便日後"工作".
到了橙國後, 薰才知道四年前橙國的統
一戰爭結束後, 便再沒有發生過大規模的戰爭.
沒有戰爭, 資源不必用在戰爭上,
橙國的經濟和文化就急促 成長起來,
人民的生活也漸漸富裕起來.
橙國由傭兵的天堂搖身一變成為商人的天堂.
薰走得累了, 便走進一間茶館歇歇腳.
橙國除了出產香橙外,
也出產各式各樣的茶葉.
山間路上經常都會有 人在經營茶館生意,
這些茶館除了賣茶,供旅客休息外, 也是全國消息情報的集散地.
薰就在旅途間養成了到
茶館喝茶和打聽消息的習慣. 薰在喝茶,吃著年糕串的時候,
有五名腰間插著刀,
流氓模樣的人走進了茶館.
其中一名流氓對薰說:[小妹妹,
哥哥今天沒有錢喝酒.
就由你請哥哥們喝吧.] 薰左望望,
右望望, 突然想起自己今天把一把及腰的長髮梳成了一條大辮子.
瘦瘦削削的骨格,瓜子形的面 頰,長長的勃子,
白澈的皮膚, 加上自己一身色彩鮮艷的衣服,
看起來實在時下的橙國少女差不多.
唯一不同 就是薰有一把啡紅色的頭髮和紫色的眼珠,
而且腰間插著兩把刀.
五名流氓自顧自的叫酒喝,在薰身旁坐下喝
酒談天.
戰爭結束了,
橙國各大小城鎮突然出現了很多流氓.
這些人大都是落敗的武將, 士兵.
他們既不會農事, 不 會營商,
也不肯吃苦當出賣勞力的工作.
這類人人數眾多. 戰爭結束了,
諸侯和諸侯間的鬥爭卻剛開始.隔運 氣好的,
便受聘於諸侯, 為諸侯賣命.
有一些當上了山賊, 有一些餓死街頭.
剩下來的, 就終日在街道流 連, 等候受賞識聘用.
在有人聘用之前,
這些人大都變成了地痞流氓,
每天幹不光彩的事以維持生活. 在比
較大的城鎮裡,
每天都有很多由流氓引發的罪案發生,
殺人/被殺更是司空見慣的事.
一般的市民都對這些流 氓又恨又怕.
薰慢慢的把茶喝完,
便徑自起身付帳離開.
其中一名流氓把他拉住. [喂!你還未替我們付帳啊......啊!!!]
那流氓還未把[啊]字說完, 薰把手一翻,
便把那流氓的一根指頭折斷了,
然後繼續往街上走去. [臭裱子!]看
見同伴被辱, 其他四人立即追出店外, 手都按在刀柄上.
薰把竹笠戴在頭上, 走到街道中央,
四名流氓立即想把薰包圍. 薰猛一回身,
走在最前頭的流氓立即呆了. 薰向左前方踏出一步,
長刀就穿透了另一名流氓的肋骨, 流氓悶啍一聲便氣絕了.
沒有等待流氓的反應, 薰 立即把長刀抽出,
順勢向站在右方的流氓劈下,
那人還按在刀柄上的右手便立即和手臂分家.
當第四名流氓 走到了預定的包圍位置,
抽出刀準備好攻擊的時候,
便開始聽到路人發出的驚呼聲,
看見路人開始走避, 而 且還看見兩名伙伴已經倒在地上.
走在最前頭的同伴, 頸項泌出了一條血線,
然後頭顱慢慢的往左邊滾落, 鮮血像噴泉一樣從頸頂噴得半天高,
然後隨著身體倒落在冰冷的石板路上.
而一對紫色的眼睛, 就一直在竹 笠下緊緊地盯著自己的一舉一動.
第四名流氓想也沒想, 跋腿就跑.
可惜走了兩步便踏到同伴的血, 狠狠地
滑了一跤. 當他爬起來的時候,
薰已經抽出短刀, 往流氓頸上一抹.
刀刃畫破了皮膚, 血並沒有立即噴出來,
從傷口處可以看見頸部的肌肉像魚肉一樣白,
然後血便猛地噴出來.
流氓想對薰說甚麼似的, 可惜喉嚨已被
割斷, 發不了聲音, 一個個血泡在原本是頸項的地方形成.
一秒後, 流氓雙眼向上一翻,
倒在地上死去了. 手指被折斷的流氓,
早就逃得不知去向了,
只剩下手腕被切斷的流氓在地上痛苦地打滾.
薰從懷中抽出紙張, 把刀上的血跡抹去,
隨即收刀入鞘. 染了血跡的紙在街上飛舞著.
薰轉身走入茶館.
[剛才那些流氓喝酒的錢由我來付.]
[不!你不用為他們付酒錢.]老闆顫抖地說.
[怎麼可以, 我把你們店的門口弄髒了.]說完便把錢放在桌上,
往大街上走去. 一人隨即跟隨在薰身後.
走了 數個街口,
那人就發現薰在一條橋上等候著他.
[不知先生找在下有甚麼貴幹?]
薰首先開口了.
[我家主人正在尋求協助,
我相信先生對此職必定勝任有餘.]說話的是一個三十歲左右的人,
從衣服打扮看來 像是富裕人家的管家.
歐陽薰心想: 看來有"工作",
不愁沒有錢吃飯了.
轎子離開了市鎮, 翻過山嶺,
走過附近一條農村. 穿過一片竹林,
一座豪華住宅便映入眼前. 下了轎子, 越
過圍牆, 薰一邊走一邊打量四週.
屋子廣闊的前庭由兩米多高的圍牆保護,
經過前庭的魚池和盆景便到了主 建築部份.
穿過前院的時候, 薰嗅到很濃的血腥味.
屋子的主建築物閣是兩層高的,
屋主顯然非富則貴. 除 主建築外還有南閣,東閣和西閣三個副建築.
薰看不到屋後的情況,
不過看得出屋子背後的是山坡, 亦即是這
屋子是背山而建的.
薰亦看見不少侍女和家丁在屋內走來走去,
好像在忙於準備結婚儀式的樣子.
薰心想這 樣規模的屋子大約會有三至四十名傭人吧.
但薰所見到的遠少於他所估計的,
而且有不少流氓模樣的人在走 動和站崗,
而這些人的目光都不甚友善. 看著走著,
薰已隨著管家走過了前院進入南閣的正門.
穿過玄關,
在南閣內曲折的走廊內穿梭了好一會,
再經過一條有蓋的長走廊, 才到達主建築內的會客廳.
在 會客廳坐下,
那管家模樣的人就退下了,
然後侍女和家丁們就替薰放好隨身行李,
奉茶和糕點. 薰堅持把刀 帶在身邊.
環顧四週, 會客廳內擺放了各式各樣的武器,
鎧甲, 看來這屋的主人是個軍械商人.
不一會, 這 屋的主人便現身了.
這軍械商人姓橘村,是個四十來歲的男人,
可能是少運動的關係, 看起來肌肉十分鬆弛,
而且也有一個大大的 肚腩.
商人有一對很細小的眼睛,
薰覺得他是一個狡猾的人.
商人身後還有兩人跟隨,
其中一人是把薰從市 鎮帶來的"管家",
另一人則比較年長, 年約五十左右.
[前野,你說他在市集一瞬間便殺死了四名流氓,
這是真的嗎?]
[是的, 主人. 我相信歐陽先生是鳳凰族的"行者",
他一定能達到要求的.] 薰心想:原來那人真的是這家的管家.薰卻不知道那人只是這屋子的副管家.
[是嗎?]商人的口氣充滿著疑問.[為甚麼"行者"會是個男的?
背上又沒有翅膀? 雖然他是一身鳳凰族的打扮,
但一點都不像鳳凰族的人啊.]
[只要有足夠能力, 男女都可以成為"行者".]
薰知道商人在試圖壓低聘請自己的價錢;
因為鳳凰族的"行者" 是優質戰士的保證,
聘用的價錢要比一般傭兵高出一半, 所以他在試圖否定自己鳳凰族行者的身份.
薰抽出 刀,用鳳凰族的土語說: [這把長刀和這雙眼睛就算最好的証據.]
說完便用他紫色的眼睛盯著商人.
只有鳳凰族的人才會有紫色的眼 睛,
這是不能偽造的証據.
薰當然知道如何為自己討價還價.
[好吧, 我相信你.] 商人頓了一頓. [前天有兩個蒙面人潛進我家,
意圖把我未婚妻劫走, 並殺死了兩名家
丁,幸好他們及時被阻止,
我未婚妻平安無事, 蒙面人則逃去無蹤.
我已經向太閣(諸侯)請求派兵保護. 三天
後就是我結婚的好日子, 在援軍來到前,
我未婚妻的安全便要靠你了.]
商人嚴正的道.[我現在用每天20個金
幣的價錢聘用你.
任務是在結婚典禮前保證我未婚妻的安全.]
薰沉默了一會, 慢慢的道:[聘用鳳凰族"行者"的最低價錢是每日30枚金幣,
這是我們鳳凰族的規定. 恕我不 能接受.
多謝你的茶點. ] 薰把刀回鞘, 轉頭便走.
每天20枚金幣只是一般傭兵的價錢.
[好吧, 我用每天30個金幣的價錢聘用你,
不過有額外的條件.]
[啊?]
年約五十的總管家井澤帶領薰到處參觀,
了解整幢住宅的地理環境. 總管家說除了主建築和東,南,西三幢副
建築外, 後園有獨立的一幢建築,
包含了廚房, 柴房, 貨倉和馬房.
後院亦有圍牆分隔著建築群和山坡. 還
沒有認識過住宅內所有人, 便已經到了晚飯時間.
飯廳座落在西閣. 薰和總管到達時,商人已經在等候.
薰還 是第一次見到商人的未婚妻.
她看起來大約十五六歲左右, 樣貌佼好的,
但氣色不是很好. 同席的還有總管 家井澤,
剛才從鎮上邀請薰到來的副管家前野,
和另一不知名的人. 看來那人並不是善類,
也許是這住宅中 眾流氓的首領.
[來, 讓我介紹, 這是我的未婚妻-小燕.]商人道.[而這位歐陽先生將會是你的保鏢.....直至婚禮結束.]
小 燕僵硬地點頭打招呼.
[總管家井澤, 副管家前野.
剛才你們見過面的了. 還有這位是熊本,
他是臨時護衛隊 的隊長.
他一聽到我家出了事便立即派人過來.]
薰心想: 那人果然是流氓的首領.
[橘村先生對未婚妻真是 愛護有加啊,
竟然特地請來了劍士為小燕小姐作護衛.]
那個叫熊本的"臨時護衛隊的隊長"說話了.
[看來我 的手下真的很靠不住吧.]
[小心駛得萬年船啊.
我只是想確保小燕的安全罷了.]
商人笑笑的道.[來, 歐陽先生,
希望你會喜歡特別為你而設的菜餚.]
薰看看自己的碟子,
全都是一些新鮮的生肉,
碟子旁邊還有一杯 幼沙. [這是....非常體貼的舉動,
我實在非常感激.
由於我四處旅游了好一陣子的關係,
身體早就習慣了一 般人的食物......
所以不用勞煩廚師為我額外準備食物了.]薰想了好一會才想到這番話.
吃過晚飯薰便正式開始工作:
首先要做的是保障小燕姑娘的安全.
在薰來到前,熊本在看過這住宅的建築草圖
後,
把小燕的住處就從主建築的二樓搬至東閣一間客房.
薰在看過草圖後亦同意熊本的配置,
東閣曲曲折折
的走廊可以降低入侵者入侵和逃走的速度.
原本三十多名傭人有廿多人因害怕而逃走了,
薰為防萬一, 額外 命熊本帶來的二十名"護衛隊員"穿上戰甲,
攜帶匕首, 輪班在走廊巡邏和看守,
在室外看守的更要穿上全身
護甲和攜帶弓箭.
流氓們知道有戰甲穿著都顯得很雀躍.
[我們不是在打仗啊!]商人對要動用他的商品稍有微
言.
[除非你容許我貼身地保護小燕姑娘吧,
否則看守方面都依然要依靠護衛隊員.]
薰道. [昨天不是有兩名傭人被殺的嗎?
對方可不是會顧及別人生命安全的人呢.
萬一熊本先生的手下有甚麼閃失就不好了.
與其把戰甲放在貨艙封塵不如拿出來用.]
[歐陽先生這樣體恤我的下屬,
我實在非常感激啊.] 熊本白了橘村一眼,
薰不知道他們二人有甚麼恩怨, 也懶得理.
薰到東閣小燕姑娘的臨時房間實地考察環境.
牆壁是用堅實的磚 頭建的,
屋頂也沒有天花, 薰也就不擔心會有不速之客藏身於天花板上.
確保小燕姑娘的安全後, 薰就開始
另一項附帶的工作: 找出誰人要搶走小燕姑娘.
薰對餘下的家僱逐一詢問前天發生的事,
歸納出來的事實是這樣的: 前天晚上,
有兩名蒙面人, 從後山用有
繩索的鈞子爬過圍牆.
副管家在後院牆上發現了遺留下來的鐵鈞.
以廚房等障礙物作掩護, 二人爬上主建築
的二樓, 從窗戶潛入, 擊暈在走廊守衛的家丁.
一名女傭說守衛是防止小燕姑娘偷走. (?)
其中一人把小燕 姑娘擊暈. 商人從南閣走到主建築準備回閣樓的房間休息時,
在梯間發現了被擊暈的家丁, 並驚動了屋內所
有人.
兩名蒙面人帶著小燕姑娘從屋頂上逃走.
走過了南閣的屋頂, 蒙面人和在南閣正門守衛的家傭遭遇.
很快, 這名家僱便被擊殺,
慘叫聲驚動了其他在守衛的人.
其他人趕到南閣正門的時候,
看見小燕姑娘昏倒 在被害的家僱旁邊,
一名蒙面人剛好攀過了正門的圍牆,
從圍牆跳入黑暗逃去無蹤,
守衛正門的家僱則在前 院接近大門的地方被發現被飛刀刺穿喉嚨死亡.
這就解釋到為何薰在經過時嗅到血腥味.
次日當消息傳開去 後,
商人的朋友熊本便帶領著廿多人進駐,
以確保小燕姑娘的安全.
除了解過事情發生的經過,
薰亦有詢問他們認為那是何人的所為:
商人和家傭們認為一個名叫健威的男子嫌疑最大.
健威是小燕姑娘在附近農村青梅竹馬的鄰居,
商人說健威 求愛不遂, 因而想強搶新娘.
家僱們則說健威和小燕原本是一對小戀人,
小燕在商人家當家僱的幾個月後,
亦即是兩星期前, 商人便突然宣佈他和小燕的婚事.
自那時後健威便不知去向.
僱人們覺得健威的脾氣比較 暴躁, 卻不大相信他會殺人.
一提到前晚的事小燕姑娘就只會哭和說不知道.
總管家井澤認為這是可能是商業性的綁架.
自從橙國的統一戰爭結束後, 軍械市場嚴重萎縮.
商人現正和其
他幾家軍械商競逐整個橙國軍械供應的獨家代理權,
其他競爭對手可能想利用小燕姑娘,
威脅商人退出角逐.
總官家又補充商人其中一位前任妻子就是被綁架和撕票.
副管家前野則認為總管家井澤的嫌疑最大.
總管家井澤是一名賭徒, 副管家曾見他在鎮上的賭場豪賭.
井澤 好賭的事實在鎮上是無人不知的.
大約一個月前副管家就聽見總管家想和商人借錢,
卻被商人臭罵一頓. 副
管家不排除前晚的事件是總管家策劃的綁架計劃,
以謀取贖金供他賭博或還債之用.
流氓首領兼臨時護衛隊隊長熊本則認為這應該是為了金錢而進行的綁架行動.
橘村在附近一帶是以富甲一方 著名的.
婚訊傳出後有人乘機利用小燕姑娘來勒索贖金也不是出奇的事.
熊本補充商人其中一位前任妻子就
是被綁架和撕票.
和多人問過話後, 已經到了夜深時分.
薰洗過澡後便到東閣巡視一遍,
然後回到自己的房間. 薰的房間就在
小燕姑娘的隔壁,
小燕姑娘的房間沒有燈光透出, 看來已經入睡了.
薰拿著蒙面人留下的飛刀和鐵鈞, 腦中
全是各式各樣的疑問. 沒多久薰便抱著長刀,
依在牆角睡了.
離開結婚典禮的日子還有三天.?
[歐陽先生, 是時候吃早飯了......]
女傭輕輕的推開門, 看不到薰的蹤影,
但徑自去收拾被鋪, 突然她感到有點不妥當.
[嘩呀!!!!!!!!] 尖銳的叫聲劃破了空氣,
薰雙手按著耳朵, 面容有點扭曲. [歐陽先生!]
說話的是負責服侍薰的女傭小娟,
雖然她只有廿歲,但她在橘村府已經服務了三年多,
除總管家外她便是資歷最深 的家僱之一.
[不要突然從別人背後跳出來啊, 又不是小孩子玩捉迷藏!]
[我一直都在這裡啊.] 薰輕聲地抗議.
[哎喲哎喲......大清早便和女傭玩得殺聲震天,]在附近的流氓們聞聲而至.
[真不敢想象今晚會發生甚麼事啦......哈哈哈哈哈.....]
流氓們你一言我一語地道.
[你們這群混蛋胡說甚麼......]
小娟氣上心頭追打流氓去了.
薰雙手抱頭蹲在地上, 心想:這次慘了.
果然, 早飯時薰便不斷被熊本和商人挖苦取笑,
薰草草把早飯吃完便逃了.
唯一值得高興的就是昨夜沒有人來襲吧.
早飯過後,
剩下的家傭都在準備婚禮的事情,
薰就依據昨晚所聽到的, 在前院後院跑來跑去,
細看任何一個 痕跡,
想像當晚所發生的事, 想像各人的舉動.
薰對誰人要劫持小燕姑娘沒有興趣,
不過就是好奇於為何有
些資料是會如此互相矛盾.
[吉村先生!] 薰興沖沖的跑到商人面前.[這住宅有沒有甚麼秘密通道可以到外面?]
[有的, 歐陽先生. 請跟我來......低調一點,
我不想太多人知道這通道的存在.]商人輕聲地道.
[還有 我的名字是橘村而不是吉村.]
[對不起, 我平日沒有甚麼機會練習橙語.
那通道是通往哪裡的?]
[山的另一 邊.]
二人慢慢向主建築的會客廳走去.
會客廳旁邊有一雜物房, 薰把門打開就看到他所須要看到的.
[橘村 先生?]
[還有甚麼事可以效勞?]
[那晚所有人都在住宅範圍內嗎?]
[甚麼?]
[兩名家丁被殺後, 所有人都在屋 內嗎?]
商人想了想. [是的,
因為我要知道那些蒙面人還有沒有對其他家傭下毒手,
所以在把小燕抱上閣樓
後便立即集合所有家傭. 所有家傭都在屋內.]
[那樣就真的有趣了.] 薰深呼吸一下,
瞇起眼睛道. [其中一
名蒙面人很可能仍在屋內.]
薰找來了一把長梯子,
架在後院的圍牆上, 讓商人爬上去,
然後自己就一躍躍上四米多高的圍牆上.
[蒙面人 不是從這裡進來的.] 薰道. [看到鐵鈞在牆上造成的痕跡嗎?]
商人在牆上找了一會. [看到了.]
[好, 現在 我把鈞掛在牆上,
然後沿繩而下.]
薰一邊說話一邊往牆的另一邊沿繩滑落,
很快便到達了地面. 走了數步, 薰轉身道.
[現在把鐵鈞移開, 比較一下鈞痕的分別.
因為繩子和鈞承受了我身體的重量,
所以鐵鈞在牆和泥
土造成的牆上所造成很深的痕跡.
反之蒙面人留下的痕跡就淺得很,
這是因為繩索根本沒有使用過的原故.]
商人比較了牆上的痕跡, 連連點頭.
[還有請看看我腳下.]
商人探頭看牆的另一邊,
薰在泥土上留下了幾個 腳印. [除了我的腳印外還有其他腳印嗎?]
商人搖搖頭.
[我知道這樣十多天都沒有下過雨,
如果有人在這十 多天內踏足過這裡的話,
必定會像我一樣留下腳印的. 而事實証明,
這十多天內除了我以外沒有人站過在這
山坡上.
亦即証明這鐵鈞是蒙面人故意留下,
讓我們以為他們是爬過後院圍牆進入.]
[我有一個問題.] 商人道. [如果那些人不曾在牆的另一邊,
他們如何把鐵鈞鈞在牆頭而繩索在牆的另一邊?]
[好問題.] 薰沿著繩 爬上牆頂,
發現自己好像變成了說書人似的,
所有家丁流氓都聚集起來看他在搞甚麼.
[有一個辦法可以站在
後園把鈞子鈞在牆頭,而最後繩索是會在山坡那邊的,
而且不須用梯子也能做到.]
[怎麼可能啊.] 熊本笑道. [除非那人能像歐陽先生般跳得那樣高吧.]
薰瞇了瞇他紫色的眼睛, 笑了笑.
[前野先生, 請你檢查一下鐵 鈞,
繩索和磚頭是否和那天的一模一樣?]
副管家把繩子拿在手上檢查. [是的,
繩子的另一端縛了一塊磚 頭.]
薰輕輕躍下, 把鐵鈞和繩子拿在手上.
[大家退後一點, 留心看著.]
薰把鐵鈞高舉在左手, 右手把磚頭
拋過牆壁, 繩子快速收緊,
結果小半段繩子和磚頭吊在牆的另一端.
[因為磚頭比鐵鈞重, 只要我把鐵鈞放 開.....]
薰鬆開左手, 繩子便帶動鐵鈞沿著牆壁住牆頭上升,
當鈞子升到最高點, 快要翻落另一端的時候,
鐵鈞發展了它原本的功用,"鏗"的一聲鐵鈞便結實地鈞在牆頭,
整個過程用不上十秒. [就是這樣了.]
群眾看 到了頓時起哄. 薰繼續道:[ 然後......]
薰停住了, 眾人都在期待他的說話. [......可否先吃午飯呢?
我 肚餓了.] 噓的一聲, 群眾一哄而散.
午飯時,
話題就集中在薰的調查和分析方面.
薰卻要求隨後的結果只能向商人一人透露,
薰不想影響其他人 的工作進度,
也怕透露得太多會影響調查,
根本上薰的調查結果只須和商人一人交代.
午飯後, 薰和商人到 達主建築.
[如果那些蒙面人不是從後院進入我家,
哪他們又從哪裡進來的呢? 雜物房的秘道嗎?]
[是的.]
[你怎能確定?]
[你自己看看就知了.]
兩人又再踏足雜物房,
打開機關走進了秘道, 慢慢走到了秘道在山腰
的出口.
[你看到甚麼?] 薰問道. [我看到在泥土上有一人的腳印.]
[對了, 蒙面人就是破壞了這邊入口的門
鎖, 沿著秘道走到住宅裡面.
因為泥土鬆軟的關係, 蒙面人也就留下了足印.]
[蒙面人不是有兩人的嗎? 怎
樣只有一個人的足印?] 商人細看著地面,鐵青著臉.
[他們怎麼會知道秘道存在的?
如果他們是從這裡進入我 家,
為何又要在後院故弄玄虛?
他們又怎會知道小燕是在哪間房間? 難道......]
[對,
其中一名蒙面人極有可能是在正在你家工作的顧傭.
後院鐵鈞的把戲就是為了掩飾這一點吧.]
[哪這個人是誰?]
[我不知道, 不
過這人應該仍然在你家工作.
因為劫走小燕姑娘的計劃並不成功, 所以那人仍然會留在府上等待機會.]
[待我回去把他們全都解僱......慢著....
把他們解僱的話誰人去替我準備婚禮呢?
誰人在婚禮當人招呼客人 呢? 熊本嗎?
我才不相信那些混蛋呢......天啊!
我應該怎辦?!]
[不可以把婚禮提早嗎?]
[最快的良辰吉日 是在大後天啊.] 薰心想:還真是迷信呢.
[那....只有扮作甚麼都不知道好了.
現在離開婚禮的時間只有兩 天,
如果蒙面人的目的是有時間限制的話, 必定會草率行事.
現在守衛這樣嚴密, 相信那些蒙面人也很難有
甚麼作為.]
[以不變應萬變嗎?]
[是的, 時間一過只會對你有利.]
[希望是那樣吧...... 是呢, 我的房間好
像被人搜略過, 我懷疑是熊本的手下做的.]
[我也有啊, 我的物品也被人移動過,
我還以為是小娟姑娘替我
收拾房間時造成的呢.熊本不是你的朋友嗎?]
[只是商業上要互相合作罷了......
有甚麼辦法阻止?]
[ 唔.....] 薰想了一會. [要完全阻止似乎有點困難,
不過也不是沒有辦法教訓一下他們的......]
薰和商人 同時露出了奸險的笑容.
薰回到房間, 沒甚麼事可為,
便把刀拔出來研磨.
在隔壁房間的小燕姑娘竟走過來找薰談話.
[不是有小娟姑 娘替你解悶的嗎?]
薰仍舊把注意力集中在刀上.
[她要幫忙準備婚禮的事.
我一個人悶得發瘋了. 你在做甚 麼?]
[磨刀啊,
刀不好好保養的話很容易會生鏽.]
[刀不是用磨刀石磨的嗎?
紙可以用來磨刀的嗎?] 小燕拿
起了一塊皮革. [這又有甚麼用的?]
[用磨刀石的話刀鋒很快便會被磨去,
刀刃要用紙磨才可以保持鋒利. 你
手上留著的是鹿皮, 人的脂肪會留在刀上,
那樣刀便很容易會生鏽.
只有用鹿皮才可以把油脂徹底磨去.] 小
燕立時害怕地把鹿皮扔掉了.
[歐陽先生, 你真的是鳳凰族的人嗎?]
小燕用一雙大眼睛直勾勾地看著薰. [我聽說鳳凰族的人背上都有翅膀,
手上有爪子的啊, 是嗎?]
[我的爸爸是普通人類,
我只能算是半個鳳凰族的人吧.]
[我小時候曾經見過一個鳳凰族的人啊,
那對翅膀雪白雪白的, 好美麗的啊.
不過那大姐 兇惡得很. ] 小燕用雙手把眼睛擠成鳳眼,
模仿鳳凰族的人. ["想死嗎!快點滾開!",那時候我很驚慌,
趕快逃跑了. 所以我自小就好討厭好討厭鳳凰族的人.
但在和薰哥哥見面後卻發現並不是每個鳳凰族的人都是兇神惡煞的呢.
薰哥哥的樣子很和藹啊. 對了,
我可以叫你做薰哥哥嗎?]
[隨便你吧.]
[好, 那我就叫你做薰哥 哥好了.
那你又叫我做小燕好了,
不要再姑娘前姑娘後了.]
[好的, 小燕姑娘.]
[唉......如果我有一對翅膀就好了,
那我就可以隨意飛來飛去, 自由自在,
不像現在那樣......]
[背上有翅膀 很不方便的啊.] 薰依
舊在磨刀. [衣服都要在背面扣鈕,
在狹小的地方雙翼經常被卡住, 睡覺不可以仰睡,
所有女人都是平胸的,
而且夏天時羽毛會隨處掉落,
雙翼也容易成為虱子的藏身之所.]
[啊, 原來是那樣可怕的嗎? 那我不要翅膀
了.] 小燕一副失望的樣子.
[薰哥哥!]
[有甚麼事?小燕.]
[為甚麼你會吃沙子? 不怕肚子痛嗎?]
小燕所指 的是昨天的晚飯,
薰在眾人面前把幼沙放進口中吞掉.
薰把刀慢慢入鞘, 耐心地道. [鳳凰族人的身體構造和
一般人是不同的, 消化系統比普通人強,
所以也習慣吃生的肉類.
吃生肉時同時把沙石吃進肚子會有助消化,
反而不會肚子痛.]
[那麼你可以吃煮熟了的東西嗎?]
[可以的.]
[那你喜歡吃生的肉還是煮熟了的肉?]
[我 覺得煮熟了的肉比較好吃.
有些生肉的味道是很差的.]
[例如呢? 薰哥哥有吃過老鼠肉嗎?]
[老鼠肉是很難 吃的.]
小燕露出一副厭惡的表情. [那薰哥哥為甚麼要吃老鼠肉呢?]
[在沙漠中找不到其他動物, 便只有吃
老鼠了.]
[薰哥哥到過沙漠的嗎? 好厲害啊.
我也很想四處去旅行啊.]
[我是去工作, 不是旅游觀光啊.]
[薰哥哥!]
[甚麼事?]
[我是否問了很多問題?]
薰不由自主地笑了起來.
[有甚麼好笑?!]
[這是很傻瓜的問 題啊.]
[我怕問得太多薰哥哥會不高興啊.]
[不要緊吧,
我已經習慣被人問長問短的了.]
[薰哥哥!]
[有甚 麼事?小燕.]
[我可以到鎮上玩嗎?我悶得發荒了.]
[不可以啊, 太危險了.]
小燕立時把笑容收起來. [怕甚 麼,
有薰哥哥在呀.
薰哥哥的劍術不是很強的嗎?]
[這個......橘村先生是不會答應的.
而且我怕你會逃跑 呀.]
[為甚麼要逃跑? 我才不會逃跑.]
小燕堅定地說. [結婚是我的意願.]
薰心想: 難道真的是那個叫健威 的男子求愛不逐,
因而要把小燕姑娘強行帶走嗎?
[就算不打算逃跑,
小燕吃飯時也要多吃一點啊, 在婚禮
時昏倒就不好了.]
[薰哥哥!] [有甚麼事?小燕.] [你是劍客吧,
你的武藝一定是很高強的了, 是嗎?]
[我不知道.]
[不如和熊本的手下比試一下吧!
我想看薰哥哥揮劍的樣子.]
[開甚麼玩笑, 打鬥並不是表演啊.] 薰
還沒有把話說完,
小燕已經一溜煙地跑到外面了.
[我去通知其他人.]
薰嘆了一大口氣, 心想這次麻煩了.
廿多人在前院聚集起來,
熊本的手下們聽到可以和薰比試都躍躍欲試.
連商人和熊本都走來觀戰了. [歐陽先 生,
不能輸啊.] 商人在旁替薰助威,
看來薰是騎虎難下的了.
由於不能用真刀真劍,
就使用軍隊練習用的竹刀.
[聽說那傢伙在市鎮一口氣殺了四人.]
流氓們你一言我一語地說著悄悄話,
但這一切薰全都聽在耳裡了.
[我就不信那娘娘腔有這能耐.
看著我把他的骨頭敲碎吧.]
[歐陽先生,請指教!]一名流氓在碎石地上雙手握
刀, 擺好了架式, 看來像學習過劍術的樣子.
[不要手下留情啊!]
薰隨意的握刀站著, 瞇著眼睛笑笑道. [我
不會手下留情的.]
小燕姑娘站出來當公証人的樣子. [準備......開始!]
流氓拿著刀殺過來了, 薰覺得這場
比試是大災難的先兆.
日落時份, 比試完結了,
日薪三十枚金幣的歐陽薰"理所當然"地打敗了廿多名日薪兩枚金幣,
由流氓組成的" 護衛隊隊員".
流氓們不單被殺得一敗塗地,
而且連薰的衣角都碰不到. 對於賽果,
商人和小燕姑娘顯得很高 興,
熊本和流氓們的臉色都變得非常難看.
當然, 他們都不知道薰的日薪是多少.
[歐陽先生除了頭腦了得 外,
武功也十分了得啊. 真是英雄出少年.]
熊本在晚飯時故意誇獎薰起來了. 薰心想:
我已經不是少年了.
[熊本先生過獎了. 在戰爭中,
敵人往往會在戰場上故佈疑陣,
看不透的話很容易把生命扔了.
我只是在使用
從戰場上學習得來的知識罷了,
並沒有甚麼值得誇獎的.]
[那歐陽先生知道誰人要對小燕姑娘不利了嗎?]
[這個還是有待調查.]
[對呢, 這裡和戰場不同,
在戰場上學到的未必能用在這裡啊.]
[不, 這裡和戰場沒有 甚麼分別.]
飯廳內的氣氛立時變得僵起來.
熊本的笑聲打破了沉默. [哈哈哈,
歐陽先生真是個有意思的人 呢. 來,
歐陽先生, 我敬你一杯.] 說完便把杯裡的酒一飲而盡.
[很抱歉, 在工作期間我是不會喝酒的.
我以茶代酒吧]
[明天早上我想到鎮上一趟.]
小燕姑娘突然開口了.
[有甚麼事要辦嗎? 叫僱人們去吧.] [我還
沒有到廟宇祈福啊.]
[這樣太冒險了.] 薰在抗議.
[如果是祈福的話那就不能待慢了.開罪了神靈的話可是擔
當不起的.] 熊本一邊呷著酒一邊道. [而且有歐陽先生在保護,
應該不會有甚麼問題的.
歐陽先生一人就抵 得上我廿多名手下啊.]
薰不喜歡熊本的笑容, 總覺得背後有甚麼陰謀似的.
[那, 明天便有勞歐陽先生了.] 商人道.
薰無言以對.
晚飯後,
商人和熊本繼續在飯廳喝酒談天,
薰就到浴室洗澡, 然後回到房間思考小燕的事.
副管家前野竟到 來找他. [到底有甚麼事?]
[歐陽先生.] 副管家輕聲地說. [我今天無意中看到......
看到總管家井澤帶領 著幾名流氓在你的房間搜略,
不知找尋甚麼似的.]
[是何時的事?]
[是今早你在後院的時候.]
[你認為他們在找甚麼?] [他們可能在找橘村先生的秘密金庫.]
[那是甚麼一回事?]
[傳聞橘村先生在建這屋時同時建造
了一個秘密金庫,
橘村先生把大部份的財產都放在這金庫內.
但這只是一個傳聞,
連我和總管家井澤都不確
定這金庫是否存在.]
[你有甚麼想法?]
[我認為是井澤和熊本共同策劃劫走小燕姑娘的事,
而且是故意裝成失敗的樣子, 好讓熊本有借口派人到這裡找尋金庫所在.]
[為甚麼總管家會和熊本合作?]
[鎮上的賭場和高利貸集團都是由熊本所經營的,
可能總管家井澤被熊本抓到把柄在手,
逼於無奈下和熊本合作.]
[這個熊本 又是甚麼來頭?]
[熊本原本是是本地一個小幫派的頭目,
橘村先生在這裡定居後便資助熊本擴大勢力,
慢慢 地熊本便掌握了整個地區的地下勢力.
而橘村先生又受到太閣(諸侯)的寵信,
兩人在互相協助的情況下在這
地區可說是橫行無忌的.]
[原來是這樣的嗎......] 薰想了想. [我有一點想不通:
為甚麼他們要在婚禮前動手呢?
在婚禮後動手不是有更多時間嗎?]
[可能是顧及人手的問題吧,
為了準備結婚儀式傭人都忙死了.
而且結婚後, 計劃成功的機會很微.]
[為甚麼?]
[你知道橘村先生前妻被綁架和殺害的事嗎?]
[知道一點點.] [那就是因為橘村先生拒絕付贖金的原故啊.]
[原來.....] 薰突然停住了說話,
霍地站起來, 嚇了前野一跳.
薰拋下一句 [出事了.]便往房外走去.
副管家立即跟隨薰出外看究竟.
[歐陽先生!] 小娟從遠處跑來,
右邊臉頰紅腫了一大片. [小燕......
會客廳.....]
薰往會客廳的方向飛奔而去.
薰是第一個到達會客廳的人,
他看見商人把小燕姑娘按倒在桌上,
隨即又嗅到商人身上散發著酒味, 看來他
是喝醉了, 又或者是借醉行兇.
[橘村先生, 婚禮還沒有舉行啊.]薰隨手一拉便把商人拉倒在地上.
看見形勢逆轉,
淚流滿面的小燕拔出了自衛用的匕首,
揭折底里地叫道. [我對你的債務已經還清,
你還有甚麼要求?!] 商人
狼狽地逃過了小燕的一擊,
人突然清醒了一大半.
[歐陽先生!救我啊!] 商人又閃過了刀刃.
[閣 下的生死並不包括在契約範圍.]
薰冷冷的道.
[甚麼?!] 商人閃躲了十多次攻擊,
重心有點不穩了.
[好冷酷啊......] 熊本先生道.
屋內所有人都到達了會客廳,
但不是愛莫能助便是一副看熱鬧的樣子,
想幫忙的也被其他人眾擋住了去路.
[可惡!] 商人在牆上抓起一塊盾牌,
擋住了匕首, 隔著盾牌使勁一推,
就把小燕推倒在地上. 盛怒中商人舉起盾牌,
準備往小燕頭上敲去,
薰便閃身擋在兩人之間, 輕輕一掌打在商人的前額上.
商人的動作立即停著, 然後慢慢的倒下了.
[橘村先生!]
管家和傭人們立即上前看究竟.
[死了嗎?]
[還有呼吸啊, 沒有那樣容易死吧.]
小燕摟著薰在豪哭,
薰想把她交給小娟照顧, 但小燕卻死抱著不放.
薰沒有辦法, 只有叫
小娟打發其他人離開.
兩位管家則扶著商人回閣樓的房間休息.
[啊喲, 連未來夫人都釣上手了,
這娘娘腔真 是有艷福啊......]
[閉嘴!你 這傢伙!!]小娟又追打流氓去了.
會客廳就只剩下薰和小燕二人們, 兩人一動
不動沉默了好一段時間.
[除了薰哥哥我已經沒有人可以依靠的了.]
小燕輕聲地說.
[不要講這麼任性的話,
屋內其他人都很關心你的.
還有健威哥哥啊.]
[他已經嫌棄我了.]小燕把臉埋在薰的胸膛,
沒有再說話. 突然小燕把薰推開, 抹乾了眼淚,
回復了正常的樣子. [我已經沒事了,
歐陽先生. 送我回房好嗎?]
薰坐在牆角,
看著小娟姑娘替自己整理床鋪,
薰覺得小娟的背影很誘惑.
[小娟姑娘.]
[有甚麼事?]
[可以到外面談談嗎?]
[為甚麼不在這裡談呢?]
[因為我不喜歡被人偷聽啊.]
薰故意提高聲音,
門外就立即傳出了雜亂的腳步聲. 兩人到了前院的空地,
前院沒有任何障礙物可容流氓容身偷聽二人的說話.
[有甚麼事要談, 歐 陽先生?]
[你和小燕姑娘的感情是很要好的吧,
是嗎?]
[是啊, 我待她像自己的妹妹一樣.有甚麼特別嗎?]
[沒有,
不過我想知道為何小燕會答應嫁給吉村先生.]
[兩人情投意合嘛, 沒甚麼特別的. 還有是"橘村先生"
而不是"吉村先生"啊.]
[不用隱瞞了,
我知道健威和小燕之間的事啊.
還有小燕姑娘剛才不是提到還甚麼債的嗎?]
[想向我拿取情報嗎? 歐陽先生.
任何東西都是要付出代價的啊.]
[你要多少錢?]
[我像是見錢開眼那種人嗎?
只要告訴我你知道甚麼就夠了.]
[為甚麼?]
[因為我好奇囉.]
[這個就容易辦到.]
在三年前, 亦
即是小娟開始在橘村府工作的時候,
因為地理上接近, 經常在村中碰面,
小娟和小燕就成了好朋友. 在三個
多月前, 亦即是小燕到橘村府工作前,
小燕的祖母生病了, 但小燕家窮,
付不起醫藥的費用. 在無計可施的
情況下, 只有和商人借錢.
商人開出的條件是要小燕在橘村府作三個月傭人,
小燕的情人健威早就知道商人
垂涎小燕的美色,
自己又付不起醫療的費用,
便心不甘情不願地讓小燕到橘村府工作.
兩人因此經常吵嘴. 三個月的期限過後,
商人突然把小燕禁固起來, 威脅小燕嫁給他,
否則便對她的家人和健威下殺手. 小燕知
道商人真的會對家人和健威下殺手,
於是便答應了. 健威不相信,
到橘村府鬧事, 小燕害怕健威會被殺, 便
對健威說嫁給商人是自己的意願,
健威在盛怒之下離開了村子, 不知去向.
然後薰便向小娟說了總管家和熊
本勾結的事.
[為甚麼不立即把總管家關起來?]
[無憑無據, 只會打草驚蛇啊.]
[歐陽先生, 你現在有沒有覺 得不安?]
[甚麼?]
[你現在在幫助橘村先生禁固小燕啊,
有沒有覺得良心不安?]
[沒有, 在訂立契約時我是毫不知情的.
覺得良心不安的是你自己吧.]
[啊?]
[介紹小燕到橘村府的人是你. 因為內疚,
所以你留在橘 村府保護小燕姑娘吧.]
[我甚麼能力都沒有, 不能拯救小燕.
不過你就不同了......] 兩人對望了數秒.
[我是不可以殺害我的僱主,
和做違反契約的事的.
而且殺死熊本也是無意義的, 只要橘村在生必然會有另一個"
熊本"出現.] 薰目無表情地說.
[嘿! 又一個"忠"字當頭的笨蛋!
那你這好哥哥便看著小燕嫁給自己不喜歡的
人算了!] 小娟姑娘拂袖而去. 站在遠處守衛的流氓不知說了甚麼,
又惹來小娟姑娘的窮追猛打, 流氓們又發
出很下流的笑聲. 薰望著天上暗紅色的月亮,
喃喃的道: ["忠"字當頭的笨蛋嗎?]
還有兩天便是舉行結婚大典之日.
鎮上的廟宇內濟滿了善信,
也有在到處閒蕩的流氓.
薰在一旁靜靜的看著, 他的焦點並沒有放在流氓身上,
而是放在小燕和小娟身上.
薰不知道自己要求小娟同行是對是錯,
因為明天便舉行婚禮, 小燕有可能是在利
用這最後機會逃走, 而小娟是必定會幫助小燕逃走的.
薰唯一覺得自己做對的原因是小燕和小娟兩人在途上
喋喋不休的談個不停.
薰想如果沒有帶小娟姑娘同行分散小燕的注意力的話,
小燕姑娘只會不停對自己問長 問短的了,
那樣自己的注意力便會被分散.
那樣薰也未必能發覺他們三人一踏進鎮內便不斷被流氓監視著.
那些流氓應該是熊本的手下罷, 薰想不透熊本在打甚麼鬼主意.
突然監視著自己的流氓好像發現了甚麼似的,
慌張的逃走了. 薰往遠處一望,
有三四十名流氓朝著自己的方面走來,
街上的途人慌忙走避.
[薰哥哥, 可以走了.]
薰回過頭來, 緊張地道. [小娟姑娘,
快點帶小燕離開.]
[是的.] 小娟見勢色不對,
立即拉著小燕往 另一方向逃走,
可惜腳程不夠快, 三人已經被幾十人包圍了.
三十多名流氓同時拔刀在手,
陽光反照著流氓 手上閃亮的刀鋒,
整條街道都亮了起來.
[就是這個女的了.]
說話的是前天被薰折斷手指的流氓. [別以為穿了男裝我便不認得你,
我可記得你的眼睛呢.
把這個啡髮的砍了替陽一報仇,
另外兩個就抓回去慢慢玩.]
[是!]其他流氓齊聲的道.
薰看看小燕和小娟, 眼睛不斷轉,
努力的想辦法脫身. 薰把左手抱著小娟,
右手抱 著小燕.
[你在做甚麼啊?]
薰嚴肅地道. [打不過便逃啊! 捉緊我,
死也不要放手.] 在流氓們持刀砍來的時
候, 薰一弓身, 斜斜向上躍起三米高,
抱著二人躍過砍來的刀劍.
[甚麼?] 流氓瞪著眼睛, 覺得難以至信,
然後一隻腳便踏在臉上, 留下了一個鞋印.
踏過幾名流氓的肩膀, 頭頂, 和聽過[唷!]
[哎!] [噢!]幾聲叫聲 後,
薰抱著二人脫離了包圍網,
著地後立即拔腿狂奔. 小燕在身體離地後一直緊閉著眼睛不敢張望,
當薰在 街道上狂奔的時候偷瞄了一下,
只見到街道兩旁的東西飛快地後退,
斗大的汗珠從薰的臉上滴下, 身後的叫
喊聲愈來愈大了.
[薰! 前面!]
小燕看見前面的去路又有三四十名流氓持刀衝來,
薰用盡氣力的大叫[走開!],
小燕又再把眼睛閉起不敢看了.
薰面前的流氓突然從中間散開,
讓薰三人衝過, 然後便和跟在薰身後
的流氓撕殺起來. 薰慢慢停下腳步,
大口大口的透著氣.
[是熊本的手下們, 我們安全了.]
[薰哥哥,你的身 體好香啊.]
汗水混和著薰衣草的氣味變成了一種獨特的香氣.
[是嗎? 只要不是血腥味便行了.]
[喂! 可以 放手了嗎? 你快勒死我了.]
小娟道.
流氓互相撕殺是近年橙國市鎮中經常見到的場面,
人們都習以為常. 不一會街道便回復了正常,
好像打鬥從 不曾發生過一樣.
薰一行三人在茶屋平復緊張的情緒後,
便準備動身回橘村府.
為了補償在市鎮內保護不力,
熊本的手下們堅持留三人在鎮上吃午飯,
薰見他們誠意拳拳,也沒有反對.
飯後流氓們護送三人回府. 回到橘村府,
薰回到自己的房間換掉被汗水沾濕的衣服,
途中只見熊本的手下卻見不到其他傭人,
心裡覺得有點奇 怪.
一名流氓敲了敲薰的房門.
[是誰?]
[歐陽先生, 頭目正在前院等候.]
[啊? 知道了, 我立即來.] 薰不
知道熊本在搞甚麼把戲,
心想不會是好東西吧. 薰走到前院,
看見熊本, 商人和小燕就像昨天看比試時一樣
坐在板凳上, 總管家則站在流氓身邊.
薰看見商人和小燕都被數名流氓脅持著,
包括副管家和小娟在內的十 多名家傭則被六七名流氓包圍著,
看來流氓們都未有對他們加以傷害的打算.
不遠處就有五六十名手持利器
的流氓和十多名弓箭手在等候,
看樣子是在等待薰的到來. 有十多名流氓從旁邊衝出把薰包圍了.
[找我有甚 麼事呢?] 薰對熊本說. [今天又來劍術比試嗎?
用真刀可沒有機會再重賽的呢!]
[嘿嘿!
難得歐陽先生現在竟仍可以如此冷靜,
實在佩服佩服.]
[既然閣下想殺我,
為何今早又要手下救我呢?
難道你已經找到金庫的位置了嗎?]
[原來你早就知道金庫的事嗎?
歐陽先生的消息真是靈通啊.
那故意在秘道裡放置捕獸器的人是你吧.]
薰看到熊本的腳厚厚的纏著硼帶,
故意輕挑地道.
[不錯,
那些捕獸器是用來防止野獸們闖入住宅範
圍內的. 那些捕獸器真的捕捉到那些"禽獸"嗎?]
[想把我激怒嗎? 沒有這樣容易.
我這樣做全都只為錢, 而
現在歐陽先生就是唯一可破壞我計劃的人.
如果歐陽先生答應不再插手橘村家的事,
我現在立即可以放你一 條生路.
否則我必須把你除去.]
[金庫的事和契約無關,
你和橘村先生之間的事, 我才不會插手.]
[ 呵...... 橘村, 你聽到嗎?
歐陽先生在和你畫清界線啊......哈哈哈哈......]
[那麼, 你又會如何處理小燕姑娘呢?]
熊本想了想. [或許留給我的手下當玩具,
或是賣到妓院吧. 這點小事你不用擔心,
我自會處理 的.]
[小燕姑娘的安危是在契約中,
那我就不能不管了.]
[嘿!不要命的蠢才!] 薰嚴正地道.[只要我勝得過你的手下,
你便要立即放了所有人,
從此不再踏足橙國一步.]
[哈哈哈....... 歐陽先生實在有趣. 好!我答
應你. 既然你這麼想送死的話,
那我便成全你!]
[不要低估敵人的實力啊.] 薰冷冷的道. [在戰場上低估敵
人的話很容易把自己的生命都扔了.]
[是的, 歐陽先生. 我現在害怕得很.
但是你是時候死了.]
熊本的手下立即包圍過來.
[薰哥哥! 不要這樣傻啊!]
薰瞇起眼睛向小燕笑了笑.
[歐陽先生.....拜託了.] 商人無力地道.
[放心啊,
你也是因為擔心這事情真的發生而聘用我的吧.]
[歐陽先生..... 對不起, 把你連累了.]
[你怎麼對我這樣 沒信心呢, 前野.
要相信自己的眼光啊.]
[歐陽先生......] 薰對小娟點點頭. [一切拜託你了.我相信你
啊.] 說完,薰便慢慢步向前院的中央,
由五六十名流氓組成的包圍網慢慢在縮小.
[說完了遺言了嗎? 乖乖領 死吧!] [你去砍掉他的腳,
我去砍他的頭.] [還用你說嗎笨蛋.] [吥!
我就不信鳳凰族的人有甚麼三頭六 臂.] [一人一刀就可以把這娘娘腔分屍呀.]
流氓們你一言我一語的道.
[真的沒有問題嗎?]
總管家井澤對熊本耳語. [我聽聞鳳凰族的人是怪物來的啊.]
[不用擔心啊井澤,
就算是獵殺恐龍都不必用超過四十人.
這傢伙瘦瘦弱弱的, 根本不可能敵得過五十多人吧.]
流氓們把包圍圈縮小至直徑十八尺便停下來,薰沒有拔刀,
只是閉起雙眼隨意的站著.
薰覺得四週很平靜, 面對生死關頭,
心境竟平靜得像湖水一樣.
耳朵聽不到流氓們的呼喊聲,
只感到和暖的 風微微吹過面頰.
熊本站起來, 舉手朗聲地道.
[瞪大雙眼看著吧,
和我作對的人都會是這個下場.....準備......]
熊本的聲音像小石子掉進波平如鏡的湖面中,
在薰的心境內激起無數的漣漪,
一幅幅景象在薰腦 海中湧現.
在後山樹枝上休息的雀鳥突然騰空而起,
薰慢慢的把眼睛張開, 自言自語道. [大災難就是指現在
嗎? 我明白了.]
[......殺!]
熊本的手一揮動, 前院立時殺聲震天,
小燕揭撕底里的尖叫起來,
由醉石鋪成的地面立即揚起了高高的塵土.
熊本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世上竟可有人移動得如此快速.
長刀配合著巧妙的動作使薰在人堆中穿梭時如入無人之境,
鮮血, 斷肢, 頭顱不斷從人堆中激射而出.
倒下的屍體慢慢在 地上堆積,
變成了一個又一個的小山丘. 破肚而出的腸子在地上交錯,
畫出了一幅又一幅詭異的地圖. 一個
由人血造成的小水池慢慢的在地上形成,
而且逐漸擴大, 把流氓們逐一吞噬.
鼻子就像置身於鋼鐵工場一樣,
不斷嗅著充滿鐵鏽味的空氣. 撕殺的聲音從嘈雜的呼喊聲,
慢慢的演變成棲慘的哀號,
最後只剩下一片死寂.
唯一仍在發出聲響的就是沉重的呼吸聲和頭顱在地上滾動的聲音.
五十多名流氓縱橫交錯的在地上熟睡著,
而薰就是在人堆中唯一並沒有倒下的人.
[毫還有誰想來送死!]
薰全身衣服都被流氓身上噴出的鮮血沾濕,
而在場其他人的衣服卻被他們自己冰冷的汗水沾濕.
熊本軟攤在板凳上.
[怪....怪物! 放箭, 快放箭!] 話剛說完, 幾
名弓箭手在拉滿弓前已經同時被擊倒. [嘩!]的一聲,
一名弓箭手被薰分成上下兩半.
熊本環顧四週, 傭人們
制服了看守他們的流氓, 小娟姑娘一揚手,
幾柄飛刀便激射而出, 同時把最後幾名弓箭手解決了.
負責看守
商人和小燕姑娘的正在往大門的方向逃跑,
總管家井澤更是早就逃得遠遠.
[你這吃裡扒外的混蛋!] 商人拾
起掉在地上的弓箭,
一箭把總管家井澤射倒了. 全身浴血的薰一步一步慢慢的往熊本走去,
熊本想站起來, 可惜雙腳一軟,
跪倒在地上, 喉口發不出聲音.
薰右手持刀, 把刀在屍體的衣服上拭擦一下,
左手伸進懷中掏出一疊紙張,
把剩餘的的血抹走. 薰隨手一撒,
染血的紙在空中飛揚.
[在戰場上低估敵人的話很容易把自己的生命都扔了.]
薰輕輕地說道, 期間薰一直用他紫色的眼睛
透過瞳孔閱讀熊本的思緒,
除了恐懼外薰看不到其他東西. 把刀清潔乾淨後薰便收刀入鞘,
任由風把染滿血 的紙從手中帶走.
[要命的話便挾著尾巴逃吧!] 薰冷冷的道.
熊本慢慢的後退, 然後轉身往大門飛奔,
走了 一半卻突然停步. 因他看見十多名早己逃走的流氓從大門奔來,
身後跟隨著一隊全副武裝的騎兵,
逃走的流氓 都被騎兵趕回橘村府.
[畜生!!!] 熊本一邊大吼一邊拔刀衝前,
但跑不了兩步便立即被騎兵砍了.
熊本倒地後, 一名沒有穿軍服的騎士緊隨而至,
進入前院後不斷地左顧右玢.
[小燕!小燕!]
[健威!]兩人立即高興地 擁在一起.
原來那人就是小燕的情人健威,
薰覺得他人如其名.
[橘村, 你不是要舉行婚禮的嗎?
怎麼這裡一 塌糊塗的?]
說話的是一名全身戰甲的騎士.
[太....太閣殿下.] 商人張大嘴巴,
不知如何解釋.
原來健威在離開村子後,
便到了諸侯所在的城鎮求助.
諸侯答應派人調查, 健威便快馬趕回村子,
一邊監視 小燕的情況,
一邊等待援軍到來. 健威回到村後,
密探小娟便和他策劃劫走小燕,
可惜卻事敗, 商人對小燕 的保安變得更嚴密.
因為蒙面人很熟悉屋內的環境和保安,
熊本又借機派來大隊人馬,
商人想到這可能是熊 本和總管家井澤的詭計,
便派副管家前野四出找可以信賴的人保護金庫,
就這樣薰便捲進了這事件中. 夜, 商人,
薰, 小燕, 健威, 副管家,十多名家僱和十多名諸侯帶來的士兵聚集在會客廳,
其餘的士兵就在一里外 野營.
薰早就把身上的血洗去, 前院的屍體也被士兵們處理好了.
[橘村!] 諸侯對商人怒吼. [你勾結流氓的
事我早就知道了, 現在你竟變本加厲,
強搶民女, 簡直是豈有此理!
根本沒有把皇法放在眼內. 把他押走,
我不想再見到他.] 商人呆立當場.
[太閣.....!] 商人隨即被士兵帶走了.
[前野!]
[是的, 太閣殿下.]
[橘村的生意便由你來接手.]
[啊?] 副管家一臉疑惑的樣子. [爭奪代理權的事可不能輸啊.]
[知道了, 太閣殿 下.我會盡力的了.]
[密探小娟!]
[在.]
[你這笨蛋,
連從普通民居拯救人質這點簡單事都失敗,
是否當女僱 當得太久了?] 小娟沒有作聲.
[現在小燕姑娘安全無事, 金庫又找到了,
將功補過, 那就算了吧. 既然你這
麼喜歡當女傭,
你就再在這裡再當三個月傭人,
然後才回來向我報到吧, 明白了嗎?]
[明白了, 殿下.....]
小娟一副心不甘情不願的樣子.
[歐陽薰!] [有甚麼事? 太閣殿下.]
[橘村給你的薪水是多少?]
[每天三十枚 金幣.]
[太少了, 加至四十吧.]
[多謝殿下.]
[你是鳳凰族的人吧,
怎麼會有一個這樣奇怪的名字?]
[我用了我父親的姓氏.]
[啊.... 原來是這樣嗎?
那回復了姓氏後再來替我工作吧.]
[多謝殿下賞識.] [好!] 太閣
慢慢的站起來. [時候已經不早了,
大家回房休息吧.]
[太閣殿下!]
[有甚麼事?]
[我和小燕現在何去何從?] 健威著急地問.
諸侯想了一想.
[婚禮不是明天舉行的嗎?
我是特地來喝喜酒的啊.]
次日, 婚禮便如期舉行,
賓客們看見新郎不是商人橘村的時候都顯得有點奇怪.
諸侯當了小燕和健威的証婚 人,
薰也順理成章的成為了上賓,
小娟卻要忙於招呼客人. 酒席過後,
健威沒有忘記向薰道謝.
[這幾天你替 我保護著小燕,
我真的不知道怎樣答謝你才好.]
[不要客氣, 那是只我的工作.]
[小燕, 快來向歐陽先生道 謝呀.]
小燕卻一直緊張地躲在健威身後. [薰哥哥好可怕.....]
健威瞪了小燕一眼, 顯得有點不好意思.
[對不起, 歐陽先生. 小燕......]
[不要緊, 經歷那種場面總會覺得害怕吧.]
薰深深的嘆一口氣. [把小燕嚇成這樣子,
要道歉的應該是我呢.]
夜深, 賓客們都陸續離開,
諸侯亦回到營地.
小燕和健威沒有留在屋內渡過他們的新婚之夜,
因為這屋子昨天死了太多人,
小燕覺得害怕, 二人回到附近的村落去了.
現在屋子只有薰和家僱們在收拾殘局,
顯得有點冷清.
因為秘密金庫的入口就在東閣,
小燕臨時房間的地板下面.
熊本把小燕放置在那房間,
反而替自己尋找金庫的計劃帶來障礙.
現在整個東閣都被封鎖了,
而且有士兵在輪流 看守,
薰的房間也從東閣搬到西閣. 薰坐在牆角,
看著小娟姑娘替自己整理床鋪.
[混蛋, 為甚麼我仍要服侍你?]
小娟一邊整理床鋪一邊在抗議.
[因為你是傭人我是客人啊.] 薰笑笑道,
薰覺得小娟的背影很誘惑.
[笨蛋!笨蛋! 笨蛋太閣!....... 累死人了!!!]
[小娟姑娘.]
[又有甚麼事?]
[我來幫你按摩好嗎?]
過了一會. 小娟便躺在床上,
薰從後替她按摩著肩膀. [麻煩左邊一點.....是這裡了.]
小娟一臉享受的樣子.
[怎樣了, 歐陽先生.
怎樣突然對我這樣好呢,
又想知道甚麼情報?]
[太閣的目的其實是金庫吧. 就是這
原因三年前你便扮成傭人混在這裡工作,
是嗎?]
[金庫是其中一個原因,
我的另一項工作是監視橘村的一舉 一動,
定時向太閣回報. 唔.....低一點.
橘村一向持著對皇上立國有功,
在太閣面前都很囂張, 太閣早就想 找機會把橘村除去的了.
再用力一點......拜託.]
[原來是這樣嗎......]
[薰, 你怎麼會知道我就是蒙面人?]
[因為你想救小燕囉.
那天被蒙面人擊暈的家僱都不約而同地說在被人擊暈前最後見到的人是你,
我想事情不可能會那樣巧合吧.
記得商人和小燕搏鬥後的事嗎? 你是她的好朋友,
我只是一名陌生人, 照道理她 要找人依靠的話應該是找你而不是找我.
那時候小燕好像對你很害怕呢.
我總覺得你們兩人之間好像有甚麼介蒂似的.
而且從南閣的玄關跑到大門根本不須很多時間,
照理就算被人發現了也有足夠時間帶著小燕逃走,
沒有理由只顧自己逃走而把小燕留下的.
就在沒有甚麼頭緒的時候, 你給了我一個線索,
就是"忠字當頭的笨蛋".
把這些零星的資料重新組合起來, 只有一個理論可以合理地解釋所有事,
就是小燕根本沒有被擊暈, 而
是她在逃跑半途中放棄了.
我估計是你們逃走時有些"忠字當頭的笨蛋"擋著去路,
你在無可奈何的情況下把他們殺了.
但我知道那兩人是小燕工作上的伙伴和朋友啊,
你在她面前殺了她的朋友,
她會跟你跑才怪.]
[哪能怪責我呢!只能怪那些笨蛋不識時務罷了.為那河馬送命根本不值得啊.]
小娟賭氣地說.
[那些人也是你的朋友和同事啊.
為了任務便毫不留情地把自己的朋友殺了,
你自己不也是一個忠字當頭的笨蛋嗎?]
[閉嘴!] 兩人沉默了好一會.
[薰.]
[甚麼事?]
[為甚麼昨天你要我一同前往市鎮呢?
不怕我協助小燕逃走嗎?]
[熊本想把我們趕離屋子,
必定有甚麼詭計.
我只想確保你會把飛刀攜帶在身邊吧.]
[為甚麼昨天你在和流氓 打鬥前,
就確定我會幫助你呢? 萬一你推算錯誤,
我不是你所想象會用飛刀的蒙面人呢?
那怎樣辦?]
[那就必死無疑了.
不過我相信自己的感覺, 我亦相信你.]
[這是甚麼笨蛋答案.]
[過去幾年我都是在刀鋒下過著
賭命般的生活,
如果不依從自己的感覺過活的話我早就死了無數次.
看你第一眼時就知道你不是一個簡單的女傭.]
[是直覺嗎?]
[是經驗吧.]
小娟轉過身來把雙手搭在薰的肩膀上. [那你的經驗告訴你我現在在想甚麼?]
薰呆了一呆道. [我認為你在試探我.]
[真是一點趣味都沒有!] 小娟推開了薰,
轉身下床. 薰在床邊把她拉住了,
兩人互相凝望了數秒.
[鳳凰族的男人不是只喜歡鳳凰族的女人的嗎?]小娟面帶不悅地道.
薰瞇著眼睛笑笑 道. [我離開鳳凰山四處遊歷已經有好一段時間,
早就習慣了一般人類的一切......
你比鳳凰族的女人可愛 得多了.]
[你這口甜舌滑的傢伙!]
<債>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