覺醒
大約在一千年前,
諸神與惡魔在人間界展開了一場慘烈的戰爭.
最後惡魔被趕回黑暗的世界, 但諸神方面也死傷枕藉,
要撤回神界休養生息. 為防止惡魔重返人間,
諸神之一的鳳凰神自願留在人間界看管大地.
鳳凰神來到了鳳凰山, 在那裡築起自己的神殿,
與人類生兒育女. 而鳳凰神的後代,
全都是半人半神, 有著半人半鳥的模樣.
這就是鳳凰族的傳說.
在銀白色的燈光下,
約十寸長的巨蛋微微動了一下,
這輕微的震動立時引起了旁人的注意.
賈士提夫,
依拉扎和尤曼三人立即緊張愕愕地圍在蛋的旁邊.
[到底會是什麼樣子的?]
年紀最輕的尤曼吞了吞口水. [我的心快要跳出來了.]
[你是第一次看孩子出生吧.]
賈士提夫冷靜的道. [多試幾次你便會習慣的了.]
[面對這種場面,
我的手每次都會不停震顫呢.]
依拉扎深呼吸一下, 看著自己的雙手. [尤其是一想起這是邦妮坦的孩子,
手就震得更厲害了.]
[算了, 孩子還是由我來抱吧.]
賈士提夫道. [免得你把他掉到地上.]
就在三人正在討論的時候, 卡啦一聲,
蛋殼上出現了一條深深的裂縫. 裂縫漸漸的擴大,
幾片蛋殼的碎片掉了下來.
[看, 你看.]
尤曼吃驚地道. 裂縫下面有東西在郁動,
有更多蛋殼碎片掉下了. 賈士提夫和依拉扎小心翼翼地把餘下的蛋殼弄碎,
把蛋殼移走後, 三人都呆住了.
蛋中的是一個小小的人形生物,
那人形生物大約有十寸長,
外形有點像人類的嬰兒,
但手腳都是不合比例的小,
頭部是出奇的大, 皮膚是橙黃色的. 嬰孩的手腳不斷在微微抖動,
身體間中會抽搐一下.
和人類嬰兒不同的是, 這嬰孩不會哭也不會叫,
看來聲帶和淚線都還沒長好.
賈士提夫輕輕把那嬰孩抱在手上, 檢查一下口腔和鼻腔,
也檢查一下身體的骨骼. 他輕輕點頭,
便把嬰孩放到依拉扎手上.
依拉扎把嬰孩的嘴放在自己乳頭旁邊,
嬰孩的嘴碰到了異物, 立即本能地吸吮起來.
三人見到都鬆了一大口氣.
[長得和人類一模一樣......]
尤曼一臉蒼白的道. [邦妮坦真的和人類男子私通呢.]
[這種事和我們沒關係吧.] 依拉扎道.
他本能地用翅膀圍著自己的上身, 免得懷中的嬰孩著涼.
[我們只要專心帶小孩便夠了.]
[不要太著迷啊.]
賈士提夫看著依拉扎一臉沉醉的樣子,
不禁深深的嘆了口氣. [我們不知這小傢伙能活多久的.
就算他長大了, 也不能住在山上的呢.]
[不要說些不吉利的話. 尤曼,
你去把蛋殼收集起來交給長老們.]
依拉扎瞪了賈士提夫一眼, 然後用他一雙紫眼細看懷中的小生命.
[這孩子能不能住在山上,
鳳凰神還沒有決定呢.]
[希望我的預測是錯的吧.]
賈士提夫搖搖頭,
然後協助尤曼把蛋殼放進一透明的容器中.
隨後三人便護送著剛出生的嬰孩離開,
原本映照著巨蛋的白光也自動消失.
[真的沒有錯嗎?]
鳳凰神問道. [會不會是樣本出了問題?]
[已經重複過三次, 每次結果都是一樣.
應該不會有錯的.] 長老A道.
鳳凰神陷入一片沉默, 動也不動.
[智力測驗的結果出來了嗎?] 良久,
鳳凰神突然問道.
[測驗的結過是正常的,
平均上他有比同齡的人高1.86 SD的智力.]
長老A不斷的翻看卷軸. [但是在體能和反應方面比同齡小孩低了2.86和2.59
SD.]
[那是必然的事吧.] 鳳凰神道,
然後又再一片沉默. 又過了好久,
鳳凰神再次說話了.
[把那孩子帶上山來, 我要見一見他.]
[啊?] 長老A猶豫道.
[快去.] 鳳凰神以空洞的聲音命令道.
長老A立即飛快地離開了.
過了約一小時,
長老A便領著一個小孩來到鳳凰神面前.
小孩長得和一般人類小孩無異,
只是身體比同齡的兒童瘦削.
那小孩的頭髮是黑色的, 膚色也偏黃, 手上有五隻手指,
膝蓋是後曲的, 背上也沒有翅膀,
和鳳凰族的小孩大相迂迴. 那小孩好奇地左顧右盼,
長老A命令他跪在地上,
鳳凰神卻叫他站起來. 小孩看到了鳳凰神,
覺得很好奇,
啡黑色的杏眼不斷在鳳凰神身上上下打量.
[實在是太無禮了.] 長老A怒道,
小孩被嚇了一跳, 眼眶立即紅起來,
一副想哭的樣子.
[他只是個小孩吧.] 鳳凰神擴大了聲音,
斥責長老A道. [你給我站在那邊, 不准做聲.]
鳳凰神伸手一指, 長老A立即垂頭喪氣的走到牆角.
小孩子把這一切都看在眼內,
然後對鳳凰神嘻嘻地笑了起來.
[小朋友, 你叫甚麼名字?]
鳳凰神用和藹的語氣問道.
[我叫歐陽薰, 今年五歲. ] 小孩瞇眼笑道.
[你知道我是誰嗎?] 鳳凰神問.
[我知道, 你是鳳凰神.] 薰道,
然後指指長老A. [她很怕你呢.]
[薰, 你媽媽叫甚麼名字?] 鳳凰神問道.
[邦妮坦.]
[你住在甚麼地方?] 鳳凰神繼續問.
[鳳凰村.] 薰道.
[你知道這是甚麼地方嗎?]
[這裡是鳳凰山.] 薰道.
[你知道為什麼你不是住在鳳凰山嗎?]
鳳凰神問.
[我知, 因為媽媽幹了壞事.] 薰又道. [因為我背上沒有翅膀.]
[薰, 可以把手拿出來給我看看嗎?]
鳳凰神問道. 薰立即把手放在背後,
不斷搖頭.
[為什麼要把手收起來?]
鳳凰神以疑惑的語氣問道.
[因為你會借機打我的手心.] 薰笑道.
[為什麼我要打你的手心?]
鳳凰神好奇地道.
[因為我沒有好好照顧小p.] 薰道.
[誰是小p?] 鳳凰神問道.
[小p是愛迪生叔叔的兒子.] 薰回答道.
[薰, 把手拿出來給我看看.] 鳳凰神道. [我不會打你手心的.]
薰以懷疑的眼神望望鳳凰神,
然後把雙手放到鳳凰神面前.
[薰, 我們握握手吧.] 鳳凰神伸出了手,
薰握著鳳凰神的手搖了兩下.
[鳳凰神的手好硬啊.] 薰道.
[我的手是這樣的了,
長得和你不一樣的啊.] 鳳凰神苦澀地道.
[鳳凰神的頭好大啊.] 薰嘻笑道.
[哈哈哈哈......]
空曠而乾涸的笑聲不斷在房中回響,
薰被怪異的笑聲嚇了一跳.
[薰, 你可以回去了.] 鳳凰神對薰道.
然後房門打開, 長老B和長老C步了進來.
[你們兩個帶薰回去吧.] 鳳凰神道.
薰對鳳凰神揮揮手, 便跟隨長老B和C離開.
然後鳳凰神陷入一片沉默, 動也不動.
[是個有趣的小孩呢.]
良久, 鳳凰神自言自語的道. 長老A慢慢從牆角步回房中.
[明天把那小孩接上來鳳凰山.]
鳳凰神對長老A道. [我要薰和其他小孩一同受教育.]
[甚麼?] 長老A大吃一驚. [那......那是違反鳳凰族族例的啊.]
[我才不理你們的規例呢. 那是我的命令,
明白了嗎?] 鳳凰神道. [橫豎現在山中的小孩不多,
男人們都很空閒吧.]
[但是, 我恐怕族中的人會有所不滿呢.]
長老A道.
[叫他們來向我投訴好了.]
鳳凰神轉過頭去.
[我明白了.] 長老A嘆氣道. [我會照辦的.]
然後長老A便轉身離去.
長老A離去後,
鳳凰神不斷的翻閱各種記錄.
[已經等了這樣多年, 那個人會是你嗎?]
鳳凰神自言自語的道. [快點長大吧, 歐陽薰.
我好想知道你長大後會變成甚麼樣子呢.]
[小朋友,
你還記得我嗎?] 依拉扎蹲下身來,
望著眼前矮小的人類. [我是依拉扎叔叔啊.]
只有五歲的薰, 不斷搖著他的大頭.
[怎麼可能會記得啊.] 尤曼笑道. [那時候他才剛出生吧.]
[他就是邦妮坦的孩子嗎?]
波理斯好奇地打量著薰. [怎樣看都只是一隻普通的
"猴子" 呢.]
[波理斯!] 房中各人同時向波理斯瞪去.
[對不起, 一時改不了口.]
波理斯伸伸舌頭道.
[真不知鳳凰神在想甚麼的.
在山上生活的話,
受苦最多的會是這小傢伙呢.] 賈士提夫長長的嘆了口氣,
用他的紫眼望了望薰. [山上其他人可不像我們那般想法的.]
其他人聽了, 同時擺出一副憂心的樣子.
[喂, 你們不要哭喪著臉吧.
這樣怎能替薰作好榜樣?]
房中年紀最大的米特勒道. [鳳凰神要薰到山上居住,
背後必定有甚麼理由吧.
只是我們不知道罷了.] 然後米特勒便蹲下來,
跪在薰的旁邊.
[你叫歐陽薰吧, 是嗎?] 米特勒道.
薰瞪大著眼睛, 點點頸.
[我的名字叫米特勒.] 米特勒和薰握握手,
然後便指指房中其他的人. [他們是依拉扎,
尤曼, 波理斯, 賈士提夫和泰爾.
從今天起, 我們便是你的新爸爸.] 薰聽了後,
擺出一副不知所措的樣子.
[愛迪生叔叔呢?] 薰問道. [愛迪生叔叔不再當我的爸爸了嗎?]
[這裡是鳳凰山呢.]
一直站在一旁的泰爾道. [愛迪生叔叔是不能來這裡的.]
[為什麼不可以?] 薰提高了聲音. [愛迪生叔叔沒有做過壤事,
也像你們般有翅膀吧.]
[不是那樣的.] 泰爾搖頭道. [因為愛迪生不能通過測驗啊.]
薰又擺出一副不明所意的樣子.
[那樣艱深難明的事,
他長大後才會了解的吧......] 尤曼道.
[薰, 你要留心聽著.]
米特勒露出了一副嚴肅的樣子,
薰也留心起來. [你在鳳凰山上的日子將會是很艱苦的.
你明白嗎?]
薰微微的點頭.
[你真的明白嗎?] 米特勒疑惑的道.
[媽媽說無論如何,
我都要想辦法留在鳳凰山.]
薰慢慢點頭的道. [被趕下山的話,
媽媽會打死我的.] 一眾爸爸聽了,
立即像泄氣的氣球般軟儺下來.
[那個邦妮坦, 一點都沒有變呢.]
尤曼抱頭道. [連教小孩都是用那種態度......]
[看情形, 薰還是留在山上比較好呢.]
依拉扎嘆氣道.
[沒有辦法吧.] 泰爾道. [我們先帶薰四處走走,
讓他熟悉一下這裡的環境吧.] 其他男性輕輕點頭.
[在鳳凰山上是很易迷路的,
記緊聽爸爸們的說話, 不要亂走啊.]
賈士提夫對薰道, 薰連連點頭回應. 然後六名身材高大的男人便族擁著矮小的薰離去.
門擦的一聲打開,
長老A推著鳳凰神走進房間,
房內的人立時跪了下來, 只有長老B, C和坐在椅子上的薰和凱沒有跪下.
經過兩年的歲月, 薰長高了一點點, 面頰卻變得瘦削了.
薰坐在椅上不停的哭, 而年齡比他大一點的凱正嘗試安慰他.
[有受傷嗎?] 鳳凰神劈頭問道.
[薰沒有受傷, 只是受驚罷了.
凱受了一點皮外傷, 沒有大礙的.] 長老B道.
[他們因甚麼事情打架?] 鳳凰神又問道. [又是維娜蒂她們嗎?]
[她們說薰是 "猴子".] 凱怒道.
[於是你們便打架嗎?] 鳳凰神問.
凱默默的點頭.
[傻瓜, 你以為你可以打嬴她們三個嗎?]
鳳凰神斥道. [萬一牽連到薰的話怎麼辦?]
[那我應該怎麼辦?] 凱低頭道.
[下次不要理會她們, 當作聽不到好了.]
鳳凰神道. [她們先動手的話, 你便拉著薰逃跑.
知道了嗎?]
[我知道了.] 凱望了望鳳凰神, 恭敬地道.
[你們幾個跟我過來, 我有話要說.]
鳳凰神道.
然後一眾爸爸便緊隨鳳凰神步出房外.
房門又擦的一聲關上.
[我已經很久沒有見過薰笑了.]
鳳凰神斥道. [整天哭喪著臉的,
表情也愈來愈少了. 到底你們怎麼搞的?]
一眾爸爸聽到, 立即蹲身跪在地上.
[薰不喜歡上學呢.] 米特勒道. [其他小孩子對他不大友善,
連行者和長老們都是那樣呢.]
[就是那麼簡單嗎?] 鳳凰神問道.
[還有, 他好像很介意自己沒有翅膀呢.]
波理斯道. [他曾埋怨過自己長得不一樣,
又埋怨他的母親為什麼要把他生下來.]
[原來是那樣嗎?] 鳳凰神以慨嘆的語氣道,
然後又靜止了一會.
[你們給我聽好.] 鳳凰神對眾爸爸道. [由現在起你們要輪流看管著薰,
長此下去, 那小傢俱可能會自殺的.]
[自殺?] 爸爸們驚叫起來.
[對, 所以你們要輪流看管他,
不要讓他傷害自己.] 鳳凰神道. [而且薰被其他小孩欺負的話,
你們也能及時制止吧.]
[鳳凰神, 你能不能改善一下薰的外表? ]
賈士提夫道. [那樣其他小孩便不會再針對他,
他也會活得開心點吧.]
[甚麼? 你當我是萬能的嗎?
外表不是能說變就變的.]
鳳凰神以說教的語氣道. [就算我把薰的外表改成鳳凰族人一樣,
但內裡仍只是個普通人類罷了. 那根本是自欺欺人的做法.]
一眾爸爸聽了, 都失望地低下頭來.
[從一開始便知道自己與眾不同,
那也不完全是壞事呢.] 鳳凰神道. [你們以後要打醒十二分精神,
絕不能掉以輕心啊.] 說完, 鳳凰神對長老A使了個訊號,
長老A便推著鳳凰神走遠,
只留下六名爸爸呆站在走廊面面相覷.
門擦的一聲打開,
長老A推著鳳凰神走進房間,
房內的人立時跪了下來, 只有長老B, C, D,
E和坐在椅子上的薰和凱沒有跪下.
又經過幾年的歲月, 薰已經長高了不少,
只是身體仍是瘦瘦削削, 一副弱不禁風的樣子.
臉青鼻腫的薰呆呆地伸出了的手臂,
看著長老B和長老C用繃帶不斷圍著手臂繞圈,
完全沒有看鳳凰神一眼.
[又逃不了嗎? 薰.] 鳳凰神道.
薰像聽不到似的, 完全沒有理會.
[一點反應都沒有呢, 薰.] 鳳凰神又道. [你不覺得痛的嗎?]
[實在痛得很, 但喊痛是無補於是的.]
薰木然的道, 啡黑色的杏眼仍舊盯在手臂上.
[我會好好記著這種痛楚的.]
薰臉上一副陰沈沈的樣子.
[你想不想回去鳳凰村?] 鳳凰神問道.
[不想.] 薰把眼睛瞇起來, 堅定的道. [我可以撐下去的.]
[你很久沒有探望你的媽媽吧,
在完全康復之前, 你便留在鳳凰村休養吧.]
鳳凰神道. [你也要為自己的身體著想一下吧.
這樣下去的話,你的身體會受不了的. ]
薰望了望鳳凰神一下, 微微點頭,
然後又沒有焦點的呆望著手臂,
把眼睛半瞇起來.
[你們幾個跟我來,
我有話要說.] 鳳凰神道.
然後一眾爸爸便緊隨鳳凰神步出房外.
房門又擦的一聲關上.
[你們到底在幹甚麼的?]
鳳凰神以斥責的語氣道. [我不是已吩咐你們輪流看管薰的嗎?
怎麼又會和維娜蒂三人組打架的?]
[我們已經盡量看管他的了.]
米特勒顫驚地道.
[六個人都看管不了一個小孩,
真不知你們怎搞的.] 鳳凰神斥道.
[但是, 薰已不是小孩子了......]
尤曼想說甚麼似的, 卻又把頭低下去.
[不要吞吞吐吐, 繼續說下去.]
鳳凰神命令道.
[薰不喜歡我們跟著他四處走,
也經常借機擺脫我們.
況且我們又不單是照顧薰一個人;
回到山上的男人愈來愈少,
又要照顧剛出生的嬰兒,
我們實在沒有多餘的人手和精力去看管他了.]
尤曼嚥一嚥口水, 又繼續道. [而且有些情況下我們是管不了的.
就像今天那樣, 他在課堂上借機打架,
"行者"們又放任不管的話.
我們這些男人根本是不能插手的,
只能眼睜睜在旁邊觀看.]
聽了以後, 鳳凰神陷入了一片沉默,
動也不動. 一眾爸爸們都低頭跪在地上,
不敢張聲.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
鳳凰神仍是沒有作聲,
爸爸們的心快從口中跳出來了,
因為很少人膽敢對鳳凰神提出不滿的, 因此也沒有人知道會有甚麼後果.
[你說得很對.] 鳳凰神終於說話了. [薰不能永遠依賴你們的.]
爸爸們立即鬆一大口氣.
[在完全康復後, 把薰和凱帶到我的房間.]
鳳凰神道.
[凱也要嗎?] 泰爾問道.
[是的.] 鳳凰神答道. [他們是好朋友吧.]
[你想叫凱去看管著薰嗎?] 泰爾追問道. [凱還未有那種能耐的.]
[嘿嘿嘿嘿......]
鳳凰神發出了空洞洞的笑聲. [泰爾啊,
泰爾. 你認為我的安排會是那麼簡單的嗎?]
[當然不是.] 泰爾輕聲地道.
[我自有打算的了, 你們去休息一下吧.]
鳳凰神對眾爸爸道. [這幾年真是辛苦你們了.]
鳳凰神對長老A使了個訊號, 長老A便推著鳳凰神走遠.
[待會兒叫所有長老到地庫二階集合.]
在走廊上, 鳳凰神對長老A道. [我們沒有太多時間呢.]
[你有甚麼打算?] 長老A問道.
[剛才你看到嗎? 薰那種怨毒的眼神.]
鳳凰神又發出嘿嘿的笑聲. [只要我能幫他一把,
在不久將來, 事情就會變得很有趣呢.]
[但是, 他身體的變化愈來愈少,
幾乎是停頓了.] 長老A道. [你肯定薰就是合適的樣本嗎?]
[你知道甚麼是蝴蝶嗎?]
鳳凰神打斷了長老A的說話. 長老A微微點頭.
[在毛蟲變成蝴蝶以前, 要先結蛹,
靜止一段時間的吧.] 鳳凰神道. [現在薰就是在結蛹的階段了.]
白色的山峰反映著陽光,
和蔚藍的天空形成強烈的反差.
山間的空氣仍是冰冷的,
山腰處的雪卻已無聲無息地被日光溶化.
紫色的小花便開遍了山腰, 小孩子們也像野花一樣,
盡情地享用著短暫的夏季, 在山間玩樂.
而少年們都在一邊享受夏季的日光,
一邊遠遠地看著其他小孩玩耍.
突然一條黑壓壓的人影從空中落下,
那人正是鮮紅髮色的維娜蒂.
少年們見到維娜蒂出現, 立即快速的溜開了.
不到半分鐘, 山腰上只剩下三人在對峙.
[薰!
你還在發甚麼呆?! 快點逃走.]
凱抓著薰的肩膀, 用力的拉扯. [你想找死嗎?]
[我已經受夠了!] 薰狠狠地撥開凱的手,
臉上沒有表情, 一雙啡黑的杏眼瞪著維娜蒂.
[你要我逃避到甚麼時候?!]
[竟然他想打架的話, 你便由他去吧.]
一把聲音在凱耳邊響起, 祖班娜和珊尼亞從凱身旁落下,
迅速地鎖住了他的雙肩,
然後合力把他拖走. 雖然凱已是一個十多歲的少年,
氣力增長了不少. 但面對兩名氣力比自己強的女鳳凰族人,
加上雙肩被鎖,
也只有眼睜睜被人拖走的份兒.
[薰! 「止戈為武」啊!] 凱大叫道.
珊尼亞在凱的氣門打上一拳,
凱便暈死過去.
[我們有多久沒有好好打過架了? 薰?]
維娜蒂笑笑道. [不是被大人阻止, 你和凱便是像老鼠般逃走.
一點樂趣都沒有.]
[多年來我已經在處處忍讓了.
為甚麼你仍要不斷找我麻煩?]
薰以低沉的聲音道, 微風吹拂著他一頭烏黑的長髮,
一雙啡眼沒有離開過維娜蒂的臉龐. [容忍是有限度的.]
[嘿嘿嘿嘿......] 維娜蒂獰笑道. [只能怪你自己是一隻
"猴子" 了.] 說完, 祖班娜和珊尼亞也附和地笑了起來.
[是因為我的成績比你們好,
鳳凰神寵幸我吧.] 薰冷笑一下. [你們是妒忌我呢.]
[啍! 誰會妒忌你這隻猴子!]
維娜蒂揚揚手, 止住了祖班娜的說話.
[不用拖延時間了.] 維娜蒂嚴正的道. [我們開始吧.]
薰站好馬步, 擺了一個架式.
[呵!
原來是有備而來的呢! 怪不得那麼神氣了.]
維娜蒂笑道. 說完便握起雙拳,
直直的衝了過去. 雖然兩人的年齡差不多,
但剛開始發育的薰比起已發育了好一段時間的維娜蒂,
身高差了一尺多, 體重也相差了差不多一倍,
更莫說其他肉眼看不見的差異了.
薰和維娜蒂開打的話,
跟本就像重量級拳擊手對小孩子一樣,
薰一點生存的機會都沒有.
薰見維娜蒂的正拳急勁而至,
立即以雙掌把拳頭向旁邊推開. 與其說薰成功地推開維娜蒂的拳頭,
不如說薰按著維娜蒂的手臂把自己推開了.
薰踉蹌兩下, 順勢在地上一滾,
閃開了緊隨而來的掃腿. 薰剛脫離翻滾狀態,
一把泥土立即向維娜蒂的面龐射出.
維娜蒂舉翼一擋, 沙泥全被黑翼盪開.
剛把提起的右翼放開,
一枚石塊立即從右翼剛打開的空隙穿過,
碰的一聲敲在維娜蒂的額上.
維娜蒂登時呆住, 動作也停頓了.
[陰陽雙飛?]
珊尼亞脫口叫道. <註一.>
維娜蒂仍舊呆呆的站著,
一陣暖和的感覺從額角傳出,
她用手摸摸看, 發覺手上一片腥紅.
維娜蒂望望遠處,
見到薰正沒命似的住山下逃去.
珊尼亞和祖班娜望望維娜蒂,
然後互相對望一下, 相同的念頭在腦海中閃過.
薰今次死定了.
門擦的一聲打開,
長老A推著鳳凰神走進房間,
房中的人完全沒有理會鳳凰神的來到,
只是把注意到集中在床上.
[又打架嗎?] 鳳凰神道. [今次的傷勢怎樣了.]
[推測是從高處摔下, 右腕,
右邊大腿複雜骨折, 臀骨碎了,
斷了四根浮肋, 左右肩脫臼, 輕微內出血.
因骨折由發免疫系統反應, 體溫升了11,
陷入了神智不清的狀態.] 長老B一口氣說道.
[這樣簡單的傷勢你們會自行處理的吧.]
鳳凰神斥道. [我今天是在休眠狀態中啊.]
[但是, 薰的身體出現了奇怪的徵狀,
所以才要鳳凰神親自處理.] 長老C道.
[甚麼? 讓我看看...... ] 長老A把鳳凰神推近床邊.
薰躺在床上, 乾瘦的身體不停抽搐,
口中吐出了白沫, 雙眼不時向上翻,
面容也扭曲了. 薰急促而沉重的呼吸聲中,
混有了不少雜音. 烏黑的頭髮不斷的在掉落,
頭殼上露出了一塊塊的禿斑.全身的血管和筋肉都在皮膚上浮現起來,
血液在脈搏的驅動下急促地跳動, 隔著皮膚也能看的一清二楚.
薰見到了鳳凰神,
眼睛立即盯著鳳凰神不放, 好像有甚麼想說似的.
[我要...... 力量......]
薰淚流滿面, 一邊大口大口地透著氣,
吃力的道. [......神...... 賜我力量......]
[我不是全能的, 不能賜你力量.]
鳳凰神以空洞洞的聲音道. [我能夠在其他方面幫你一把.
但力量方面, 你只能靠自己了.] 說完,
鳳凰神便離開床邊, 又再陷入一片沉默,
動也不動.
[怎麼樣?] 米特勒緊張的道. [薰會死嗎?]
鳳凰神沉默著, 沒有回應.
[薰的身體到底怎樣了!] 依拉扎叫道. [鳳凰神,
你聽到嗎?!]
鳳凰神仍是沒有反應.
[安靜一點.] 長老A道. [鳳凰神在思考中,
怎樣叫都是沒有用的.]
突然, 房間中, 走廊中, 室外, 山坡上,
整個鳳凰山都響起了鳳凰神那空洞的聲音.
[所有長老留意! 立即放下手上的工作,
到地庫三階集合. 重複! 所有長老......]
然後, 鳳凰神又再動起來了.
[把薰推到地庫的醫療室, 快一點.
沒有我的批准, 誰都不准踏進醫療室半步.
] 鳳凰神對長老B, C道. [還有你們六個,
快點去燒開水. 然後運到地庫三階的醫療室.]
鳳凰神對六名發呆中的爸爸道.
雖然他們合共在山上住了三百多年, 但從沒見過鳳凰神用那樣的方式去召集長老,
可見事態嚴重.
[怎麼樣?] 米特勒緊張的道. [薰會死嗎?]
[有我在的話, 應該不會的.] 鳳凰神答.
[到底薰的身體出了甚麼毛病?]
波理斯問道.
[蝴蝶要破蛹而出了. ]
鳳凰神以帶點興奮的聲音道. [鳳凰族的血液已開始流動了.]
六位爸爸都聽得一頭霧水.
[那即是說, 薰將會重生成鳳凰族人.]
長老A解釋道.
[他會像我們一樣有翅膀嗎?]
賈士提夫瞇眼問道.
[可能吧. 我不知道.]
鳳凰神直截了當的道. [但是不論如何,
他都會和以前的薰不一樣了......
你們還在發呆幹麼? 還不快點去生火燒水?]
爸爸們立即手忙腳亂地奔出房外.
白色的山峰反映著陽光,
和蔚藍的天空形成強烈的反差.
山間的空氣仍是冰冷的,
山腰處的雪卻已無聲無息地被日光溶化.
紫色的小花便開遍了山腰, 小孩子們也像野花一樣,
盡情地享用著短暫的夏季, 在山間玩樂.
而少年們都在一邊享受夏季的日光,
一邊遠遠地看著其他小孩玩耍.
突然一條黑壓壓的人影從空中落下,
那人正是鮮紅髮色的維娜蒂.
少年們看到維娜蒂出現, 臉色立即變了.
[誰也不准逃走!]
其他少年聽到, 立時把身影定住,
留在原地不敢移動. 說話的是沙班娜,
是薰和維娜蒂的同輩.
雖不像維娜蒂般有震懾力,
但沙班娜在朋輩之間也有不少影響力和號召力的.
[維娜蒂你又來欺負歐陽薰嗎?]
沙班娜怒道. [上次的事你還嫌鬧得不夠大,
要再鬧得嚴重一點嗎? 這次我是不會坐視不理的.]
[不用那麼兇嘛.] 維娜蒂笑道. [我只是來探望一下薰罷了.]
[不要緊的, 沙班娜.] 一把低沉的聲音道.
[我不會有事的.]
薰慢慢的站了起來, 拍拍身上的塵土.
日光灑落在薰蒼白的臉上, 把一頭啡紅短髮照得通紅,
乍看起來竟和維娜蒂的頭髮有點相似.
薰的身體長高了不少, 但身形還是瘦瘦削削的.
半方的下巴換成了尖尖的下顎,
圓圓的杏眼換成了細長的鳳眼,
眉毛也從粗眉換成細長的刀眉,
嘴唇也變得薄薄的. 還有一雙瞳孔, 在陽光下從深邃的啡黑色,
換成了詭異的紫紅色. 完全沒有改變過的,
就只有那人類的外形, 怨毒的眼神和那陰沉而木訥的表情.
[薰! 你在幹甚麼?] 凱抓著薰的肩膀,
用力的拉扯. [你又想找死嗎?]
[不用那麼緊張.] 薰轉頭望望凱,
輕輕撥開了他的手, 露出了罕有的笑容. [你不用為我搶心的.
] 一陣寒意從脊髓直達腦門,
凱深深的抽了口氣. 他知道當薰露出那種笑容的時候,
必定有一些可怕的鬼主意正在進行.
[想不到你一出來便來探望我呢, 維娜蒂.]
薰瞇眼笑道. [你在暗牢裡住得舒服嗎?]
[好, 好......] 維娜蒂倍笑道,
但額上露出了青筋. [有心了.]
[我們很久沒有練習過對打了, 是嗎?]
薰裝起一個架式, 扮作打架的樣子. [我真是好懷念呢.]
[你想打架嗎? 歐陽薰.]
維娜蒂望望兩旁的人群. [我不會上當的.]
[我是說點到即止的練習啊,
那不是打架吧.] 薰裝出一副無知的樣子.
[你的武功高強, 應到了收放自如的地步吧.
課堂上不是老師經常都叫我們私下練習的嗎?
難得今天風和日麗, 一眾年輕的又在觀看,
你不如向小孩子們示範一下, 如何擊倒一隻
"猴子"吧. ]
維娜蒂半瞇雙眼, 不斷的在思考.
[要阻止他們嗎?] 泰爾緊張的問道. [他們好像準備開打呢.]
[你怕甚麼? 維娜蒂今天是輸定了的.]
鳳凰神慢條斯理地道.
[但是,
維娜蒂的戰鬥能力是同輩份中數一數二的啊.]
賈士提夫道. [就算薰重生成了鳳凰族人,
情況也不是太樂觀呢.]
[薰今次會嬴的.] 依拉扎冷靜的道. [那小傢伙必定準備了甚麼鬼主義吧.]
[依拉扎就對了.
你們要對自己的兒子有信心啊.]
鳳凰神道. [沒有把握的話, 我就不會在今天放維娜蒂出來,
也不會叫你們上來觀戰了.]
[但是你又怎肯定他們會開打的?]
尤曼問道. [是薰叫你那樣做的嗎?]
[當然不是. ] 鳳凰神道. [我是看著他們長大的呢.
他們的性格, 思想, 行為, 我都掌握得一清二楚呢.
這點小事, 我早就預測到了.]
[果真是料事如神呢.] 波理斯道.
[當然.] 鳳凰神以神氣的聲音道. [假如連這點小事都預計不到的話,
我就不叫鳳凰神了.]
在山腰上,
廿多人圍成了一個圓圈,
圓心中站著的是薰和維娜蒂.
有些較年長的族人聽到薰又要和維娜蒂打架,
都紛紛放下手上的工作,
趕到山腰看過究竟. 聚集的人愈來愈多,
差不多大半個鳳凰族都到來了.
[薰! 薰!]
沙班娜不斷的叫著, 但薰只轉頭對她笑笑,
又再把頭轉過去.
[喂! 凱! 你不要拉著我!] 沙班娜道. [薰會被打死的!]
[這是他的戰鬥.] 凱嘆口氣道. [薰對我說就算他被打死了,
也不要讓其他人插手的.]
[但是......]
[你留心看著吧.] 凱笑笑道. [薰的復仇戰剛剛開始呢.]
[維娜蒂, 不要打啊.]
祖班娜和珊妮亞從旁叫道. [這是陷阱啊.]
[你說甚麼傻話, 這只是練習吧.]
維娜蒂喝道,
然後用只自己才能聽到的聲音道[練習間中也會有意外吧.]
一位充當公証人的同輩揚揚手,
練習便正式開始了. 在場各人都屏息觀看.
[媽的!
怎麼會愈來愈多人來觀戰的!]
維娜蒂雙眼不斷左右掃射, 呼吸不其然的加快了.
她鈄眼的望望薰,
只見他站在自己約二十尺外,
雙手交叉胸前隨意的站著,
一副自信滿滿的樣子.
[雖然外表改變了, 但他仍是一隻 "猴子"吧.
氣力上我是絕對佔優的.] 維娜蒂喃喃地道.
[不要擔心太多了, 速戰速決吧.] 說完,
維娜蒂立即欺身上前, 來一個引以自豪的正拳突擊.
薰彎一彎嘴角, 側身閃開了正拳,
再一個單手側手翻避過從中路殺來的連環腿.
維娜蒂見一擊不中,
恐防薰又會使出甚麼奸招, 立即把距離拉遠.
[好快!] 維娜蒂心想. [那小子的動作和以往是一模一樣的,
為什麼速度會快了那麼多?]
維娜蒂定眼看看薰, 臉色突然白了起來.
她見到薰手中拋玩著甚麼似的, 細看之下原來是顆小石子,
突然薰手上又多了一顆小石子,
兩顆石子不斷在薰的手中跳盪.
維娜蒂猛力搖頭, 嘗試把注意力從薰的手上拉開.
幾下從薰背後而來的閃光吸引了她的注意力,
她斜眼向光源望去.
[我不打了.]
維娜蒂突然道. [我今天實在很累,
想早點休息. 下次再玩吧.]
群眾們立即發出失望的聲音.
[我還沒有輸的.] 維娜蒂狠狠的道.
[當然, 當然.] 薰瞇眼笑道. [當你體力回復以後,
我們再較量較量吧.]
維娜蒂啍的一聲, 頭也不回的走了.
群眾們立即議論紛紛, 然後漸漸散去.
[薰, 你今天好厲害呢.] 凱道. 薰沒有理會,
只是轉身望望後方, 然後往附近的小山崗跑去.
凱和沙班娜對望一眼, 立即跟了上去.
[薰,
你很了不起呢.]
薰沒有理會爸爸們的稱讚,
一臉不悅的走到鳳凰神面前.
[你的頭為何會反光的?] 薰劈頭便問道,
然後望了望鳳凰神. [為什麼頭上會貼了反光紙的?]
[反光紙? 甚麼反光紙?] 鳳凰神裝蒜道.
薰一伸手把鳳凰神頭上一小片反光紙撕去了.
一眾爸爸們見薰如此無禮,
到都嚇得心跳停頓, 但薰卻毫不在乎似的.
那反光紙的面積不足一平方厘米,
但在陽光下耀眼得很, 遠遠也可以見到.
[這是我和維娜蒂之間的事吧.]
薰冷冷地對鳳凰神道. [為什麼你要插手?]
[我哪有插手?
我只是在這樣享受陽光罷了.]
鳳凰神裝起可愛的聲音道.
[鳳凰神說得對呢, 薰. ] 米特勒道. [我們只是遠遠的看著罷了.]
其他爸爸連連點頭.
[嘿.] 薰對他的爸爸們冷笑一下. [你們被鳳凰神耍了,
還一副傻呼呼的樣子. 鳳凰神特地從老遠跑出來觀戰,
又把你們全部叫到身邊,
這是全都是故意安排的.
好讓維娜蒂見到鳳凰神和你們在一起的,
讓她知道你們關係密切. 維娜蒂一見到你們,
便知道自己已被鳳凰神計算,
絕對沒有打勝的機會, 於是便借故逃走.]
薰又轉頭對鳳凰神道. [本來我還想堂堂正正打一場的.
你搗破了我的好事, 我遲點才和你算帳. ]
[我真的沒有插手呢.]
鳳凰神繼續裝起可愛的聲音. [那只是你的幻想罷了.]
眾爸爸都以懷疑的目光投向鳳凰神.
[你們不相信便算了.]
鳳凰神賭氣道. [薰,
不如你解釋一下為什麼你在拋石頭吧.]
[那麼簡單的事, 不用解釋了吧.]
薰沒好氣道.
[凱, 你知道為什麼嗎?] 凱點點頭.
[沙班娜呢?]
[關於心理戰的要訣,
長老們完全沒有教過呢.] 沙班娜搖頭道.
[這種東西只能自己領會, 是教不來的.]
鳳凰神道. [凱, 你解釋一下吧.]
[好的.] 凱正經八百地道. [拋石頭的主要作用是分散維娜蒂的注意力,
同時也是增加維娜蒂的心理壓力.
薰最初全力閃開維娜蒂的攻擊,
就是為了顯示他已不是普通的人類.
上次薰用石塊扔到維娜蒂的額頭,
令她流了幾滴血. 假如額頭再被薰扔到的話,
那就不會是流幾滴血那麼簡單了.
薰就是希望用她對扔石頭的陰影,
加上有多人圍觀,
自己以大欺小等額外的心理壓力,
令維娜蒂不能發揮應有的實力.]
[解釋得很好.] 鳳凰神道. [沙班娜,
你要好好記著; 戰鬥不單是靠蠻力,
也要用腦的啊.]
[是的, 鳳凰神.] 沙班娜恭敬的道. [我會緊記鳳凰神的教誨.]
[你們回去吧. 太陽開始下山了.]
鳳凰神對長老A示示意, 長老A便推著鳳凰神走遠.
見到鳳凰神走遠, 一眾爸爸合力把薰抬了起來,
興奮的往山下走去. 只留下凱和沙班娜傻傻的站在小山崗上.
[爸爸們高興得太早了吧.]
凱搖頭嘆道. [根本沒有分出勝負呢.]
[認識了薰幾年,
我今天第一次見到薰笑呢,
原來他也有表情的.] 沙班娜道.
[你認識他不深罷了.] 凱搖頭道. [他有很多表情的,
只是平日裝出陰沈沈的樣子,
用來嚇怕別人. 又披上一副撲克臉,
讓人看不到他的情緒, 藉以保護自己罷了.]
[但是, 沒有人再欺負他的話,
他不用再擺出陰沈沈的樣子吧.]
沙班娜道.
[對薰有偏見的不只維娜蒂一個呢.
但是沒有人會像她那麼蠢,
和薰動手打架罷了.] 凱嘆氣道. [你住在另一層,
有些事你是永遠不會知道的了.]
[那即是說,
薰永遠會是一副陰沉木訥的樣子嗎?]
沙班娜道. [我不喜歡他那種表情呢.]
[我不知道.] 凱深呼吸一下. [我只知道在往後的日子裡,
鳳凰山將會天翻地覆.]
[為什麼你要阻礙薰呢?] 長老A輕聲問道. [薰和維娜蒂的積怨,
終有一天要解決吧.]
[那是甚麼話?
你要我眼睜睜看著他們死鬥嗎?
我不想失去薰, 也不想失去維娜蒂.]
鳳凰神道. [雖然這未必是最好的方法,
但短時間內維娜蒂也不會再招惹薰吧.
我是希望他們長大後,
能夠用比較成熟的方法解決分歧.]
[原來如此...... ] 長老A道. [鳳凰神真是想得周到呢.]
[當然.] 鳳凰神以沒好氣的聲音道. [假如連這點小事都處理不好的話,
我就不叫鳳凰神了.]
長老A繼續默默的推著鳳凰神,
往鳳凰神那圓頂的神殿走去.
<覺醒>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