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 白 ﹕ 母 親 老 了 ﹐ 這 是 她 們 一 生 終 將 面 臨 的 最 後 問 題 。 母 親 沉 浸 在 無 邊 的 沮 喪 裡 ﹐ 她 悲 哀 地 意 識 到 自 己 年 輕 時 所 積 累 的 全 部 驕 傲 現 在 像 昨 夜 的 一 個 好 夢 那 樣 突 然 間 喪 失 了 所 有 意 義 … 一 ﹒ 武 則 天 寢 宮 白 天 內 景 武 則 天 愣 愣 地 注 視 ぴ 自 己 在 鏡 中 明 顯 衰 老 的 面 容 ﹐ 任 憑 宮 女 在 身 後 擺 弄 自 己 的 頭 髮 。 她 用 手 輕 輕 撫 摸 ぴ 臉 上 已 喪 失 彈 性 與 光 澤 的 皮 膚 … 大 臣 們 照 例 站 在 她 身 後 ﹐ 喋 喋 不 休 地 彙 報 ぴ 時 政 。 大 臣 ﹕ 關 中 自 大 周 建 國 以 來 ﹐ 已 連 續 三 年 未 遭 旱 災 ﹐ 且 連 年 風 調 雨 順 ﹐ 這 堪 稱 百 年 不 遇 的 奇 跡 。 關 中 百 姓 在 喜 慶 豐 收 的 同 時 ﹐ 認 識 到 這 是 聖 上 恩 澤 感 動 上 天 的 結 果 ﹐ 皆 … 武 則 天 ﹕ 不 要 這 個 … （ 武 則 天 訓 斥 ぴ 身 後 為 其 盤 頭 的 宮 女 ） 老 氣 橫 秋 的 ﹐ 我 有 那 麼 老 嗎 ﹖ 我 要 那 對 銀 簪 … 大 臣 意 識 到 武 則 天 心 情 不 好 ﹐ 話 說 得 謹 小 慎 微 。 大 臣 ﹕ … 皆 紛 紛 上 書 ﹐ 頌 揚 聖 上 … 恩 德 。 另 有 當 地 士 紳 傅 鴻 義 ﹐ 率 五 百 余 … 世 家 豪 門 ﹐ 上 書 請 求 聖 上 … 賜 姓 武 … 武 則 天 ﹕ 就 這 些 ﹖ 大 臣 ﹕ … 還 ﹐ 還 有 洛 陽 東 魏 國 寺 和 尚 法 明 等 ﹐ 撰 寫 《 大 雲 經 》 四 卷 ﹐ 稱 聖 上 乃 彌 勒 佛 投 胎 轉 世 … 武 則 天 ﹕ 行 了 ﹐ 我 問 你 ﹐ 有 上 書 罵 我 的 嗎 ﹖ 大 臣 ﹕ 沒 ﹐ 沒 有 ﹗ 武 則 天 ﹕ 那 你 奏 個 什 麼 ﹗ 大 臣 ﹕ 聖 上 ﹐ 您 總 得 有 個 答 復 ﹐ 這 畢 竟 都 是 民 意 。 武 則 天 ﹕ 我 怎 麼 答 復 ﹖ 不 准 他 們 姓 武 ﹖ 通 告 全 國 我 不 是 彌 勒 轉 世 ﹐ 僅 僅 是 一 個 凡 人 ﹖ 你 知 道 該 怎 麼 答 復 ﹗ … （ 轉 問 武 承 嗣 ） 武 承 嗣 ﹐ 你 有 什 麼 事 ﹖ 武 承 嗣 ﹕ 檢 校 鳳 閣 待 郎 周 允 元 ､ 司 刑 少 卿 甫 文 備 ､ 內 史 豆 盧 欽 望 ､ 周 平 章 事 韋 巨 源 ､ 鳳 閣 侍 郎 杜 景 儉 ､ 鸞 臺 侍 郎 陸 大 方 … 武 則 天 ﹕ 行 了 ﹐ 直 說 吧 ﹐ 這 些 人 都 怎 麼 了 ﹖ 都 要 謀 反 ﹖ 武 承 嗣 ﹕ 諸 位 大 人 聯 名 上 書 ﹐ 呈 獻 聖 上 尊 貴 稱 號 “ 慈 氏 越 古 金 輪 聖 神 皇 帝 ” ﹗ 武 則 天 ﹕ 越 古 ﹖ 怎 麼 越 古 ﹖ 他 們 除 了 獻 上 這 稱 號 ﹐ 有 沒 有 獻 上 具 體 的 法 子 ﹖ 武 承 嗣 ﹕ 好 像 … 沒 有 ﹗ 武 則 天 ﹕ 那 你 下 去 吧 ﹐ 轉 告 我 的 謝 意 … （ 對 宮 女 ） 別 盤 了 ﹐ 把 頭 髮 放 下 來 … 武 則 天 懊 喪 地 看 ぴ 鏡 子 ﹐ 一 語 不 發 。 武 則 天 ﹕ 婉 兒 ﹐ 記 下 來 ﹐ 廢 寢 宮 議 事 ﹐ 有 事 在 早 朝 上 稟 ﹗ 你 讓 他 們 都 下 去 吧 ﹗ 眾 人 紛 紛 下 ﹐ 魚 貫 而 出 。 武 攸 嗣 走 在 最 後 一 個 ﹐ 有 些 猶 豫 ﹐ 但 最 終 還 是 下 定 決 心 轉 回 身 來 。 武 攸 嗣 ﹕ … 聖 上 … 武 則 天 ﹕ 武 攸 嗣 ﹐ 沒 聽 說 我 讓 你 們 都 下 去 嗎 ﹖ 武 攸 嗣 ﹕ 聽 見 了 ﹐ 可 我 的 喜 訊 跟 他 們 的 不 同 ﹗ 武 則 天 ﹕ … 是 嗎 ﹖ 你 說 吧 ﹗ 武 攸 嗣 ﹕ 聖 上 ﹐ 您 現 在 是 咱 們 武 家 乃 至 天 下 的 脊 樑 ﹐ 您 身 體 的 健 康 直 接 關 係 到 大 周 百 姓 的 幸 福 生 活 ﹐ 我 們 … 武 則 天 ﹕ 這 些 我 都 知 道 ﹗ 你 要 說 什 麼 ﹖ 武 攸 嗣 ﹕ 我 有 一 寶 物 呈 上 。 … （ 武 攸 嗣 從 懷 裡 掏 出 一 藥 罐 ） 這 是 臣 最 近 跟 京 城 名 醫 師 共 同 配 制 的 一 種 新 藥 ﹐ 功 在 延 年 益 壽 ﹐ 強 筋 壯 骨 ﹐ 這 可 能 就 是 他 們 說 的 那 個 “ 越 古 ” 的 法 子 ﹗ 二 ﹒ 大 明 宮 勤 政 殿 白 天 內 景 武 則 天 春 風 滿 面 ﹐ 意 氣 風 發 ﹐ 與 寢 宮 判 若 兩 人 ﹐ 沒 有 了 往 昔 的 委 靡 ﹐ 顯 得 年 輕 了 許 多 。 龍 階 下 面 ﹐ 一 個 大 臣 滿 面 是 汗 ﹐ 異 常 緊 張 。 旁 邊 站 ぴ 另 一 個 大 臣 ﹐ 神 色 輕 鬆 。 催 弈 ﹕ 請 天 帝 治 罪 ﹗ 武 則 天 ﹕ 為 什 麼 要 我 治 你 的 罪 呢 ﹖ 催 弈 ﹕ 臣 知 法 犯 法 ﹐ 為 了 逆 子 小 小 的 一 次 滿 月 ﹐ 竟 然 開 例 偷 吃 羊 肉 ﹐ 犯 了 律 令 ﹐ 欺 瞞 君 主 … 武 則 天 ﹕ 你 還 算 明 白 ﹐ 可 是 你 想 過 沒 有 ﹐ 如 果 我 治 了 你 的 罪 ﹐ 我 自 己 就 犯 下 了 不 近 人 情 ､ 扼 殺 天 倫 人 性 的 大 錯 。 慶 祝 子 女 滿 月 是 為 人 父 母 的 一 件 大 事 ﹐ 用 什 麼 方 法 慶 祝 都 不 算 過 份 ﹐ 何 況 你 只 是 請 賓 客 吃 了 一 點 兒 羊 肉 ﹗ 我 倒 是 挺 佩 服 你 愛 子 的 至 情 。 再 說 ﹐ 這 法 令 的 頒 佈 本 身 就 不 合 理 ﹐ 五 牲 ､ 家 畜 是 上 天 賜 予 人 間 的 食 物 ﹐ 向 佛 之 人 不 吃 牠 們 是 為 了 表 示 自 己 愛 生 的 憐 憫 之 情 ﹐ 而 強 令 天 下 人 不 吃 ﹐ 那 就 違 背 自 然 常 情 了 。 我 倒 是 請 你 和 天 下 人 原 諒 我 一 時 的 心 血 來 潮 ﹐ 給 你 們 平 添 了 麻 煩 。 催 弈 ﹕ … 謝 皇 上 隆 恩 浩 蕩 ﹗ 武 則 天 ﹕ 婉 兒 ﹐ 你 記 下 來 ﹐ 這 條 法 令 就 算 作 廢 了 。 （ 又 轉 向 催 弈 ） 不 過 我 還 要 給 你 治 罪 ﹗ 催 弈 ﹕ 這 … 武 則 天 ﹕ 治 你 交 友 不 慎 之 罪 。 命 你 一 個 月 之 內 ﹐ 每 次 上 朝 見 到 這 個 人 （ 指 其 旁 文 官 ） 都 要 罵 他 一 句 “ 賣 友 求 榮 ” 。 是 他 向 我 密 報 你 私 吃 羊 肉 的 事 。 王 知 道 ﹐ 你 覺 得 合 理 嗎 ﹖ 王 知 道 跪 倒 ﹐ 滿 面 羞 愧 ﹐ 大 臣 們 發 出 竊 笑 。 王 知 道 ﹕ 請 天 帝 治 罪 ﹐ 這 合 理 ﹐ 合 理 ﹗ 武 則 天 ﹕ 你 們 這 些 大 臣 真 是 的 ﹐ 開 日 閉 口 就 是 請 我 治 罪 ﹐ 你 只 不 過 有 點 兒 缺 德 ﹐ 大 唐 律 中 哪 條 規 定 該 治 你 這 樣 的 罪 呀 ﹖ 你 退 下 吧 ﹗ 王 知 道 退 下 。 武 則 天 ﹕ 慢 ぴ ﹗ 王 知 道 又 戰 戰 兢 兢 地 停 住 ﹐ 重 新 跪 倒 。 武 則 天 ﹕ 你 現 在 是 什 麼 官 呀 ﹖ 王 知 道 ﹕ 刑 部 侍 郎 。 武 則 天 ﹕ 什 麼 刑 部 ､ 戶 部 的 ﹐ 聽 起 來 死 氣 沉 沉 ﹐ 一 點 兒 感 情 都 沒 有 。 婉 兒 ﹐ 你 記 下 來 ﹐ 從 今 往 後 刑 部 改 為 冬 閣 ﹔ 戶 部 治 理 眾 生 ﹐ 應 該 像 春 天 一 樣 溫 暖 ﹐ 就 改 為 春 閣 ﹔ 兵 部 主 殺 ﹐ 就 稱 秋 閣 ﹔ 禮 部 為 夏 閣 ﹔ 吏 部 主 管 官 員 ﹐ 表 明 上 天 選 擇 良 才 之 意 ﹐ 改 為 天 閣 ﹔ 工 部 治 理 水 利 ﹐ 農 業 ﹐ 主 管 大 地 上 的 工 程 ﹐ 改 為 地 閣 。 你 們 覺 得 怎 麼 樣 ﹖ 眾 臣 齊 稱 天 帝 英 明 。 武 則 天 ﹕ 你 們 不 要 以 為 我 是 心 血 來 潮 ﹐ 我 是 以 天 ､ 地 ､ 四 季 昭 示 你 們 的 職 責 ﹐ 你 們 從 今 往 後 一 定 要 順 天 行 事 ﹐ 為 百 姓 造 福 。 （ 稍 頓 ） 武 攸 嗣 呢 ﹖ 武 攸 嗣 出 列 跪 倒 ﹐ 不 免 有 點 緊 張 。 武 則 天 ﹕ 你 別 一 見 我 就 慌 ﹐ 站 起 來 讓 我 看 看 。 武 攸 嗣 站 起 來 ﹐ 更 加 侷 促 不 安 ﹐ 似 乎 害 怕 武 則 天 又 要 使 什 麼 計 謀 羞 辱 他 。 武 則 天 ﹕ 我 女 兒 沒 有 選 錯 駙 馬 ﹐ 你 倒 是 挺 會 討 得 女 人 歡 心 的 ﹐ 你 比 三 思 他 們 強 多 了 ﹐ 他 們 只 會 爭 權 奪 利 ﹐ 為 我 增 添 麻 煩 ﹐ 只 有 你 知 道 我 需 要 什 麼 。 武 攸 嗣 ﹕ 天 帝 過 譽 了 ﹐ 令 兒 臣 慚 愧 。 武 則 天 ﹕ 你 的 聰 明 從 不 外 露 。 你 什 麼 時 候 學 會 的 司 藥 ﹖ 武 攸 嗣 ﹕ 兒 臣 受 仙 師 指 點 ﹐ 潛 心 鑽 研 數 年 … 武 則 天 ﹕ 你 現 在 是 什 麼 官 職 呀 ﹖ 武 攸 嗣 ﹕ 從 三 品 ﹐ 武 衛 大 將 軍 。 武 則 天 ﹕ 別 當 這 個 閑 職 了 ﹐ 進 宮 做 我 的 內 侍 總 管 ﹐ 專 門 負 責 司 藥 和 我 的 起 居 飲 食 ﹗ 升 從 二 品 ﹐ 賞 緡 錢 五 萬 。 武 攸 嗣 激 動 地 跪 倒 在 地 ﹕ 謝 皇 恩 浩 蕩 ﹗ 武 承 嗣 ﹕ （ 有 些 醋 意 ） 他 倒 真 是 一 員 福 將 ﹐ 咱 們 都 只 是 正 二 品 。 武 三 思 ﹕ （ 狠 狠 瞪 ぴ 武 攸 嗣 ﹐ 咬 牙 對 武 承 嗣 低 聲 ） 什 麼 福 將 ﹐ 內 侍 從 來 就 是 太 監 主 事 ﹐ 不 過 是 個 太 監 總 管 。 三 ﹒ 武 攸 嗣 府 庭 院 白 天 外 景 武 攸 嗣 一 臉 欣 喜 一 進 門 ﹐ 看 見 一 夥 兒 自 己 的 術 士 正 可 憐 巴 巴 地 往 外 走 ﹐ 院 中 堆 滿 大 大 小 小 的 瓶 罐 ﹐ 上 面 貼 ぴ 名 目 繁 多 的 標 籤 。 堂 屋 台 階 下 跪 ぴ 一 男 一 女 ﹐ 背 靠 背 被 綁 在 一 起 。 武 攸 嗣 ﹕ 哎 ﹐ 哎 ﹐ 你 們 上 哪 兒 ﹖ 怎 麼 了 ﹖ 術 士 ﹕公 主 不 讓 我 們 待 下 去 了 。 武 攸 嗣 ﹕ 怎 麼 了 ﹐ 你 們 怎 麼 招 ぴ 公 主 了 ﹖ （ 指 被 綁 的 男 女 ） … 你 們 倆 這 是 怎 麼 了 ﹖ 太 平 ﹕ （ 從 後 院 兒 走 出 ） 他 們 沒 招 我 ﹐ 是 你 招 我 ﹗ 武 攸 嗣 ﹐ 這 家 裡 成 天 藥 味 兒 熏 天 ﹐ 我 聞 夠 了 ﹗ 從 今 往 後 ﹐ 我 家 裡 不 願 再 看 到 一 個 像 這 樣 的 江 湖 騙 子 ﹐ 你 願 意 繼 續 ﹐ 請 另 選 別 處 ﹗ 武 攸 嗣 ﹕ （ 釋 然 ） 我 已 經 另 選 別 處 ﹐ 娘 子 ﹗ 你 們 聽 ぴ ﹐ 明 天 就 跟 我 進 宮 ﹐ 你 們 去 回 家 收 拾 收 拾 吧 ﹖ 太 平 ﹐ 知 道 今 天 朝 上 發 生 了 什 麼 ﹖ 我 升 官 啦 ﹗ 從 二 品 司 藥 官 ﹗ 恰 恰 是 因 為 這 些 瓶 瓶 罐 罐 。 哎 ﹐ 你 們 都 愣 ぴ 幹 嗎 ﹖ 趕 緊 回 家 啊 ﹐ 趕 明 兒 進 了 宮 ﹐ 咱 可 就 真 忙 了 ﹐ 想 回 家 還 興 許 回 不 了 呢 … 中 生 ､ 中 俊 ﹐ 招 幾 個 人 過 來 把 藥 搬 回 園 子 裡 ﹗ 武 攸 嗣 看 ぴ 眾 人 往 回 搬 藥 ﹐ 沾 沾 自 喜 地 同 太 平 嘮 叨 。 武 攸 嗣 ﹕ 慢 點 兒 啊 ﹐ 你 們 ﹐ 小 心 輕 放 ﹗ 太 平 ﹐ 這 好 東 西 就 得 碰 上 明 君 ﹗ 我 現 在 是 真 的 很 服 咱 們 聖 上 ﹐ 特 知 道 自 己 要 什 麼 ﹗ 聖 上 怕 老 ﹐ 那 就 想 法 子 不 讓 她 老 ﹐ 這 是 再 簡 單 不 過 的 道 理 ﹗ 老 人 家 缺 的 是 什 麼 ﹖ 不 是 智 慧 ﹗ 不 是 治 國 齊 家 的 本 事 ﹗ 而 是 身 體 … 哎 ﹐ 哎 ﹐ 慢 點 ﹗ 你 們 … 你 可 不 知 道 今 兒 聖 上 在 朝 上 有 多 高 興 ﹐ 她 指 ぴ 我 的 鼻 子 誇 我 ﹗ 說 我 是 武 家 最 有 出 息 的 人 ﹗ 怎 麼 樣 ﹖ 這 就 叫 真 金 ﹐ 早 晚 有 人 識 得 ﹗ … 三 十 年 河 東 ﹐ 三 十 年 河 西 ﹐ 我 還 告 訴 你 ﹐ 或 許 我 還 能 撈 個 太 子 當 當 ﹐ 您 想 啊 ﹐ 我 媳 婦 兒 是 公 主 ﹐ 我 眼 下 又 這 麼 得 寵 ﹐ 我 能 感 覺 得 到 ﹐ 我 有 這 個 預 感 ﹗ 武 攸 嗣 越 說 越 陶 醉 ﹐ 太 平 在 一 旁 注 視 ぴ 他 ﹐ 哭 笑 不 得 。 太 平 ﹕ 就 你 … 一 個 賣 春 藥 的 ﹗ 武 攸 嗣 ﹕ 公 主 ﹐ 你 不 明 白 ﹐ 我 研 製 的 那 是 補 藥 ﹐ 是 長 生 不 老 的 仙 丹 ﹗ … 哎 ﹐ 哎 ﹐ 你 幹 嗎 去 ﹖ 太 平 ﹕ 出 去 透 透 氣 ﹗ 那 倆 人 就 交 給 你 了 ﹗ 武 攸 嗣 ﹕ 他 ﹐ 他 們 怎 麼 了 ﹖ 太 平 ﹕ 你 自 己 問 吧 ﹗ 大 概 偷 吃 了 你 的 春 藥 ﹐ 成 天 直 眉 瞪 眼 的 … 武 攸 嗣 ﹕ 你 什 麼 時 候 回 來 ﹖ … 武 攸 嗣 怔 怔 地 望 ぴ 空 落 的 門 口 ﹐ 他 轉 過 身 ﹐ 走 到 倆 人 身 邊 ﹐ 盯 視 ぴ 他 們 。 常 春 ﹕ （ 哭 ） 大 人 ﹐ 大 人 救 我 ﹗ … 武 攸 嗣 ﹕ （ 鐵 青 ぴ 臉 ） 怎 麼 回 事 ﹖ 倆 人 沉 默 ﹐ 常 春 哭 個 不 停 。 武 攸 嗣 ﹕ 先 把 他 們 鬆 了 ﹐ 到 我 屋 裡 來 見 我 ﹗ 四 ﹒ 武 攸 嗣 府 臥 房 白 天 內 景 倆 人 跪 在 武 攸 嗣 面 前 ﹐ 正 在 坦 白 懺 悔 。 男 的 ﹕ 我 想 吃 點 兒 沒 事 兒 ﹐ 大 人 ﹐ 我 純 粹 是 為 了 好 奇 ﹐ 沒 成 想 … 武 攸 嗣 ﹕ 蠢 材 ﹗ 我 警 告 過 你 們 多 少 次 ﹐ 怎 麼 還 敢 … 你 吃 的 是 哪 種 ﹖ 男 的 ﹕ 好 ﹐ 好 像 是 一 品 香 ﹗ 武 攸 嗣 ﹕ 剛 配 的 那 種 ﹖ 你 好 大 的 膽 子 ﹗ 連 我 都 沒 試 過 ﹗ … 你 吃 了 … 多 少 ﹖ 男 的 ﹕ 就 一 ﹐ 一 個 碗 底 兒 ﹐ 頂 多 一 勺 兒 ﹗ 武 攸 嗣 ﹕ 你 … 有 什 麼 感 覺 ﹖ 男 的 ﹕ 開 始 就 是 覺 得 渾 身 燥 熱 難 當 ﹐ 有 股 子 氣 從 丹 田 往 上 走 ﹐ 接 ぴ 眼 前 就 有 了 幻 覺 ﹐ 滿 眼 全 是 … 全 是 … 武 攸 嗣 ﹕ 全 是 什 麼 ﹖ 男 的 ﹕ 全 ﹐ 全 是 女 人 ﹐ 女 人 的 那 個 … 武 攸 嗣 ﹕ 行 了 ﹐ 別 說 了 ﹗ … 真 有 那 麼 強 烈 ﹖ 後 來 呢 ﹖ 男 的 ﹕ 後 來 我 就 不 知 道 了 ﹗ 再 後 來 我 就 被 綁 了 ﹐ 跪 在 院 兒 裡 … 武 攸 嗣 ﹕ 沒 出 息 的 東 西 ﹗ 滾 吧 ﹗ 別 讓 我 再 看 見 你 ﹗ 否 則 我 送 你 入 宮 當 太 監 ﹗ 男 的 ﹕ 謝 大 人 饒 命 之 恩 ﹗ 男 的 退 出 。 男 的 剛 一 走 ﹐ 常 春 便 嚎 啕 大 哭 起 來。 常 春 ﹕ 大 人 ﹐ 我 ﹐ 我 冤 枉 啊 ﹗ 武 攸 嗣 ﹕ 噓 ﹗ … 他 驚 慌 地 站 起 身 ﹐ 匆 忙 地 把 所 有 敞 開 的 門 窗 都 關 上 。 常 春 就 勢 抱 住 他 的 腿 。 常 春 ﹕ 大 人 ﹐ 你 饒 了 我 ﹐ 看 在 你 我 的 情 份 上 … 武 攸 嗣 ﹕ 殘 貨 ﹗ 你 怎 麼 會 跟 他 … 常 春 ﹕ 大 人 ﹐ 怪 只 怪 您 的 藥 太 厲 害 了 ﹐ 我 看 您 快 回 來 了 ﹐ 是 為 您 喝 了 點 兒 … 可 沒 想 到 剛 一 喝 下 ﹐ 就 把 他 看 成 您 了 … 武 攸 嗣 ﹕ 行 了 ﹐ 行 了 。 起 來 吧 ﹗ 你 今 兒 運 氣 好 ﹐ 否 則 公 主 要 真 怪 罪 下 來 ﹐ 我 保 都 保 不 住 你 ﹗ 五 ﹒ 武 攸 嗣 府 堂 屋 夜 晚 內 景 武 攸 嗣 獨 自 對 ぴ 一 桌 酒 席 暢 飲 ﹐ 已 明 顯 有 醉 意 。 他 對 ぴ 對 面 假 想 中 的 太 平 說 話 ﹐ 繪 聲 繪 色 。 武 攸 嗣 ﹕ 太 平 ﹐ 你 聽 啊 ﹐ 我 給 你 分 析 ﹗ 武 家 ﹐ 是 吧 ﹐ 現 在 還 有 誰 ﹖ … 有 我 ､ 武 承 嗣 ､ 武 三 思 … 武 承 嗣 ﹐ 明 擺 ぴ 不 行 ﹐ 人 品 不 好 ﹐ 有 公 憤 ﹐ 他 也 頂 多 是 個 混 蛋 。 還 剩 下 誰 ﹖ 我 ､ 武 三 思 。 我 大 哥 有 本 事 ﹐ 這 我 承 認 ﹐ 咱 甘 拜 下 風 ﹐ 可 他 欠 厚 道 ﹐ 欠 仁 義 ﹐ 這 當 皇 帝 最 重 要 的 就 是 仁 義 ﹐ 那 才 能 得 人 心 ﹐ 這 你 應 該 比 我 懂 。 你 父 皇 就 是 這 樣 的 人 ﹗ … 還 剩 下 誰 ﹖ 我 ﹐ 武 攸 嗣 ﹐ 當 朝 駙 馬 ﹐ 聖 上 最 寵 愛 的 女 兒 的 丈 夫 ﹐ 女 婿 當 太 子 ﹐ 名 正 言 順 。 即 遵 循 了 古 訓 又 符 合 潮 流 … 常 春 及 其 他 幾 個 丫 環 默 默 地 看 ぴ 武 攸 嗣 酒 氣 沖 天 地 嘮 叨 。 武 攸 嗣 ﹕ 怎 麼 樣 ﹖ 你 們 看 待 會 兒 太 平 回 來 ﹐ 我 這 麼 說 行 嗎 ﹖ 常 春 ﹕ … 大 人 ﹐ 公 主 今 兒 晚 上 不 回 來 ﹐ 她 走 時 不 說 了 嗎 ﹖ 武 攸 嗣 ﹕ 噢 ﹐ 是 嗎 ﹖ 又 不 回 來 了 ﹗ … 那 你 來 ﹐ 過 來 ﹐ 坐 我 對 面 ﹐ 你 演 太 平 ﹐ … 過 來 呀 ﹐ … 你 們 都 下 去 吧 ﹗ 這 兒 沒 你 們 事 兒 了 ﹗ 武 攸 嗣 望 ぴ 常 春 。 武 攸 嗣 ﹕ 喝 酒 ﹐ 太 平 ﹗ 為 … 我 的 前 程 ﹗ 倆 人 幹 了 一 杯 ﹐ 武 攸 嗣 已 爛 醉 如 泥 。 武 攸 嗣 ﹕ 再 來 ﹗ 太 平 ﹐ 說 你 喜 歡 我 ﹗ 常 春 ﹕ 我 喜 歡 你 ﹐ 大 人 ﹗ 武 攸 嗣 ﹕ 說 你 一 見 我 ﹐ 就 一 見 鐘 情 了 ﹗ 常 春 ﹕ 我 第 一 次 見 您 ﹐ 就 一 見 鐘 情 了 ﹗ 武 攸 嗣 ﹕ 說 我 能 當 … 你 不 是 太 平 ﹗ 武 攸 嗣 哭 了 起 來 。 常 春 ﹕ 大 人 ﹐ 雖 然 我 不 是 公 主 ﹐ 可 我 說 的 全 是 真 的 ﹗ 武 攸 嗣 ﹕ 真 的 ﹖ … 那 咱 倆 喝 … 常 春 已 經 坐 在 武 攸 嗣 的 懷 裡 。 武 攸 嗣 ﹕ 你 知 道 她 為 什 麼 不 愛 我 嗎 ﹖ 因 為 … 我 沒 權 力 ﹐ 她 是 誰 ﹖ 公 主 。 我 呢 ﹖ 併 州 的 一 個 農 民 … 她 怎 麼 愛 我 ﹖ 這 根 本 從 一 開 始 就 不 平 等 ﹗ … 可 按 說 結 了 婚 ﹐ 我 就 是 駙 馬 了 ﹐ 應 該 平 等 了 ﹐ 她 還 是 不 愛 我 ﹐ 為 什 麼 ﹖ 因 為 她 看 不 起 我 ﹐ 因 為 我 出 身 貧 賤 ﹐ 可 她 有 什 麼 呀 ﹖ 她 們 李 家 原 先 不 也 就 是 塞 外 放 馬 的 蠻 子 嗎 ﹖ … 我 還 看 不 起 她 呢 ﹗ 趕 明 兒 我 當 了 太 子 ﹐ 真 有 了 權 力 ﹐ 我 就 休 了 她 ﹐ 廢 了 她 ﹐ 讓 她 也 嘗 嘗 被 人 冷 落 的 滋 味 兒 。 常 春 ﹕ 趕 明 兒 您 要 真 當 了 皇 上 ﹐ 也 廢 了 公 主 ﹐ 那 您 立 誰 為 后 呢 ﹖ 武 攸 嗣 ﹕ 立 誰 ﹖ 誰 愛 我 ﹐ 誰 對 我 好 我 立 誰 ﹗ 我 才 不 管 她 什 麼 出 身 呢 ﹗ 常 春 ﹕ 那 我 愛 您 ﹐ 對 您 也 不 錯 … 武 攸 嗣 ﹕ 小 機 靈 ﹐ 在 這 兒 等 ぴ 我 呢 ﹗ 常 春 ﹐ 你 要 是 一 直 對 我 好 ﹐ 我 到 時 就 立 你 ﹗ 常 春 ﹕ 得 了 ﹐ 有 您 這 句 話 ﹐ 常 春 就 知 足 了 ﹗ 你 們 男 人 ﹐ 從 來 說 話 都 是 空 口 無 憑 ﹐ 個 個 都 是 薄 情 郎 … 武 攸 嗣 ﹕ 薄 情 郎 ﹖ 誰 薄 情 郎 ﹐ 我 武 攸 嗣 最 痛 恨 那 種 人 ﹗ … （ 他 環 顧 四 週 ） 拿 筆 來 ﹐ 研 墨 ﹗ 武 攸 嗣 伏 在 案 前 ﹐ 歪 歪 扭 扭 地 在 一 塊 絲 絹 上 寫 ぴ ﹕ 廢 太 平 公 主 ﹐ 立 常 春 為 后 ﹐ 欽 此 。 太 子 武 攸 嗣 手 諭 。 武 攸 嗣 ﹕ 拿 ぴ ﹐ 我 賜 給 你 ﹐ 收 好 了 啊 ﹗ 這 回 不 空 口 無 憑 了 吧 ﹖ 常 春 ﹕ （ 倒 在 武 攸 嗣 懷 裡 ） 哎 呀 ﹐ 大 人 ﹐ 您 還 當 真 了 ﹗ 武 攸 嗣 ﹕ 送 皇 后 回 宮 ﹗ 上 一 品 香 ﹗ 六 ﹒ 武 攸 嗣 府 庭 院 夜 晚 外 景 太 平 ､ 幾 個 門 客 從 外 面 回 來 ﹐ 他 們 談 笑 ぴ 。 太 平 也 喝 了 酒 ﹐ 從 笑 聲 中 帶 出 酒 意 。 她 站 在 院 正 中 。 太 平 ﹕ 你 們 就 住 在 客 房 吧 ﹗ …明 兒 再 談 ﹗ 眾 門 客 ﹕ 請 公 主 安 寢 ﹗ 之 後 ﹐ 一 一 拱 手 而 去 。 七 ﹒ 武 攸 嗣 臥 房 夜 晚 內 景 武 攸 嗣 和 丫 環 常 春 相 擁 ぴ 熟 睡 。 太 平 進 屋 ﹐ 先 是 有 些 驚 奇 ﹐ 繼 而 在 酒 精 的 作 用 下 居 然 覺 得 可 笑 。 常 春 被 她 的 笑 聲 驚 醒 ﹐ 大 驚 失 色 地 翻 身 下 床 ﹐ 扑 通 跪 下 。 常 春 ﹕ 公 主 饒 命 ﹐ 公 主 饒 命 ﹗ 太 平 ﹕ 又 是 你 ﹐ 大 人 就 是 這 麼 制 裁 你 的 嗎 ﹖ 武 攸 嗣 也 醒 了 ﹐ 酒 勁 兒 似 乎 還 沒 有 完 全 過 去 ﹐ 睡 眼 惺 依 。 武 攸 嗣 ﹕ 太 平 ﹐ 你 回 來 了 ﹗ 不 是 說 今 兒 晚 上 不 回 來 了 嗎 ﹖ 睡 吧 ﹗ 他 剛 想 睡 去 ﹐ 才 意 識 到 跪 在 地 上 的 丫 環 ﹐ 他 驚 得 坐 了 起 來 ﹐ 酒 全 醒 了 。 武 攸 嗣 ﹕ 這 是 怎 麼 回 事 ﹖ … （ 看 ぴ 地 上 的 常 春 ） 你 ﹐ 你 怎 麼 會 在 這 兒 ﹗ 公 ﹐ 公 主 ﹐ 我 幹 嗎 了 ﹖ 太 平 ﹕ 你 幹 嗎 了 ﹖ 太 平 抽 出 掛 在 牆 上 的 劍 ﹐ 丫 環 被 嚇 得 以 頭 點 地 。 太 平 緩 慢 地 用 劍 將 常 春 手 中 的 絹 挑 出 來 ﹐ 臉 甚 至 依 然 掛 ぴ 笑 。 太 平 ﹕ 讓 我 看 看 你 們 幹 了 什 麼 … 廢 太 平 公 主 ﹐ 立 常 春 為 后 ﹐ 欽 此 。 太 子 武 攸 嗣 手 諭 。 … （ 太 平 望 ぴ 一 臉 驚 詫 的 武 攸 嗣 ） 你 還 挺 有 出 息 啊 ﹐ 已 經 發 太 子 令 了 ﹗ 好 ﹐ 明 天 我 去 母 皇 那 兒 推 薦 你 一 下 ﹐ 沒 準 你 還 真 有 太 子 命 … （ 太 平 收 好 絲 絹 ） 好 了 ﹐ 你 們 睡 吧 ﹐ 我 就 不 打 擾 了 ﹗ 太 平 轉 身 ﹐ 揚 長 而 去 。 留 下 武 攸 嗣 坐 在 床 上 獃 獃 地 發 愣 。 八 ﹒ 武 攸 嗣 府 客 房 夜 晚 內 景 門 客 們 看 ぴ 太 平 推 門 而 入 ﹐ 遊 魂 般 一 語 不 發 地 坐 在 窗 前 ﹐ 眾 人 面 面 相 覷 ﹐ 不 知 道 發 生 了 什 麼 。 徐 堅 ﹕ 公 主 ﹐ 您 怎 麼 了 ﹖ 太 平 ﹕ … 沒 什 麼 ﹐ 只 是 不 想 睡 ﹐ 你 們 再 陪 我 一 會 兒 ﹐ 好 嗎 ﹖ … 太 平 瞪 ぴ 一 個 空 落 的 去 處 ﹐ 好 像 和 自 己 說 話 。 太 平 ﹕ 徐 大 人 ﹐ 你 接 ぴ 說 ﹐ 關 於 武 家 … 徐 堅 ﹕ 我 是 說 武 … 三 思 不 會 就 此 罷 休 ﹐ 旦 的 存 在 對 他 永 遠 是 個 潛 在 的 威 脅 。 所 以 我 想 提 醒 公 主 ﹐ 要 麼 送 旦 出 宮 ﹐ 要 麼 … 公 主 ﹐ 您 怎 麼 了 ﹖ 眼 淚 在 太 平 臉 上 無 聲 地 流 ぴ 。 太 平 ﹕ 沒 ﹐ 沒 什 麼 …你 們 睡 吧 ﹐ 我 該 走 了 … 常 春 的 驚 叫 從 對 面 傳 來 。 太 平 一 驚 ﹐ 隨 眾 人 衝 出 屋 外 。 九 ﹒ 武 攸 嗣 府 庭 院 夜 晚 外 景 常 春 跌 跌 撞 撞 地 從 對 面 房 裡 跑 出 來 ﹐ 跪 在 太 平 腳 下 。 常 春 ﹕ 公 ﹐ 公 主 ﹐ 武 大 人 ﹐ 他 ﹐ 他 自 殺 了 ﹗ 太 平 衝 向 臥 房 。 十 ﹒ 武 攸 嗣 臥 房 夜 晚 內 景 武 攸 嗣 蜷 縮 在 牆 角 ﹐ 血 已 然 染 紅 了 他 大 半 個 身 子 。 箭 橫 在 他 身 旁 。 他 表 情 平 靜 ﹐ 看 見 闖 入 的 太 平 ﹐ 艱 難 地 笑 了 一 下 。 太 平 見 狀 大 驚 。 太 平 ﹕ 攸 嗣 ﹐ 你 … 武 攸 嗣 ﹕ 太 平 … 愛 上 你 是 我 一 生 最 大 的 幸 福 ﹐ 也 是 一 個 巨 大 的 … 錯 誤 。 我 早 就 知 道 ﹐ 可 我 不 願 承 認 也 不 敢 承 認 ﹐ … 現 在 想 想 ﹐ 真 希 望 那 年 武 三 思 真 的 闖 進 你 的 府 裡 ﹐ 我 就 能 為 了 保 護 你 而 和 他 拼 ﹐ 拼 死 了 更 好 。 起 碼 … 希 望 是 完 整 的 … 可 現 在 ﹐ 連 希 望 都 … 太 平 ﹐ 我 如 果 活 下 去 ﹐ 我 們 有 … 希 望 嗎 ﹖ 太 平 ﹕ …有 ﹗ 武 攸 嗣 ﹕ 真 的 ﹖ 太 平 ﹕ 真 的 ﹗ 武 攸 嗣 ﹕ 那 太 好 了 ﹗ 那 我 死 了 也 高 興 ﹗ （ 苦 笑 ） 我 真 冤 枉 ﹐ 不 要 告 訴 皇 上 絲 繩 的 事 ﹐ 答 應 我 ﹐ 我 不 想 連 死 都 是 一 則 笑 話 … 太 平 ﹕ 我 答 應 你 ﹐ 攸 嗣 … 武 攸 嗣 ﹕ 你 真 … 好 ﹐ 公 … 主 … 旁 白 ﹕ 我 第 二 任 丈 夫 死 了 ﹐ 懷 抱 ぴ 關 於 我 們 愛 情 的 希 望 ﹐ 儘 管 那 希 望 早 已 被 證 實 永 遠 不 會 實 現 。 他 死 得 毫 無 光 彩 ﹐ 就 像 他 的 出 生 ､ 他 的 婚 戀 及 有 關 他 的 一 切 ﹐ 他 僅 僅 是 一 個 老 實 巴 交 的 農 民 ﹐ 無 意 中 成 為 了 我 和 母 親 爭 斗 的 犧 牲 品 。 他 木 訥 而 頑 固 ﹐ 並 且 盲 目 地 輕 信 自 己 早 已 不 再 是 一 個 農 民 ﹐ 這 就 是 他 的 悲 劇 ﹐ 一 個 真 誠 的 小 人 物 的 悲 劇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