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面楚歌
(不要問我為何選這個題目，我都未必答到真正原因……)
《無題》—李商隱
「相見時難別亦難，東風無力百花殘。
春蠶到死絲方盡，蠟炬成灰淚始乾。
曉鏡但愁雲鬢改，夜吟應覺月光寒。
蓬萊此去無多路，青鳥殷勤為探看。」
七個月多了。
本來以為心情平復了。
那不是我想做的，但是同僚都想你做。
背起了「三位一體」的重擔之後，事情忙得不可開交。幾乎全中大的院系屬會，好像忽然和你扯上了關係。制度是不完備的，但我已經再沒有心力去理。會事如棋日日新，中大院系屬會的福祉，全都在乎你的處理。唯有將全副心力去應付這個吧﹗
看來我大概命中註定是一個行政官僚吧﹖在圖書館工作的時候，不想做團長，就是因為不想負上那份責任。原來做院主的責任，比堂堂圖書館團長更大更重。 就算你認為自己的處理完全合情合理，不滿意的人想說成怎樣也可以。相對於那些咒罵和中傷，先前「死士」那種形容，好像已經沒有甚麼大不了。從那時候開始， 我開始對香港政府的政務官多了兩分同情。
幸好，也有不少人肯定我的努力，我亦建立了一個權威的形象，而且看來我的工作也起了正面的作用。現在，不少院系屬會，比以前更注重會章的要求，更明 白法治的重要性。努力大概沒有全廢掉。最近，任期完結了。雖然事情還未完結，「手尾」永遠存在，但至少可以交出主席的行政職務，我可以回去繼續我的章則研 究了。
事情真的過去了嗎﹖
我曾經以為，有排山倒海而來的工作，是一件好事。因為那是我最傷心的時候，雖然用工作麻痺自己是一個蠢方法，但似乎也不失為一個有效的方法﹖至少 「俾人鬧」所帶來的情緒波動，完全蓋過了感情失敗帶來的波動。經常面對謾罵，練成泰山崩於前而色不變，似乎讓我離孔夫子「六十而耳順」又近了一步。
是的，雙魚座的我竟然沒有哭上十次，看來是工作麻痺之勞。
我以為自己已經平復了。
可是，如果麻醉劑真的可以解決問題的話，這個世界會有吸毒問題嗎﹖會有酗酒問題嗎﹖
對方曾經對我說，希望我能做她的「大哥哥」。當時我對這個很懷疑，因為理性告訴我，發生這件事的機率大概低於我能夠靠量子力學穿牆而過的機率(幾百億年未必發生一次，宇宙的年齡也只有幾十億年)。我自己平復了下來，感性反而告訴我去探索這個可能性。
我曾經看到一套很可愛的小熊維尼公仔，我知道她應該會喜歡的。我看的是特價品，因為太貴的精品我買不起，而且她以前也不喜歡我用錢的。(當然看來還 有一點是方某生性吝嗇……唉……不過我對滿足自己的要求是更吝嗇的，相對於滿足別人而言(雙魚 座嘛)，這點看來沒有人知道……又玩自爆添……)
可是她無論如何都不肯要。這套可愛的公仔還是在封塵，看來如果她永遠不肯要的話，不掉東西的方某還是會讓它們繼續封塵的……
「可是曾經滄海的氯化鈉，如何能夠回到原子原狀﹖」
我忘了自己做的句，試試是否能夠「回到原狀」。讀了那麼多年化學，還是不懂得甚麼叫做「不可逆反應」(irreversible reaction)，看來我的化學只得個D，是活該的。
不過我的另一下屬(又是上次那位…)也說的沒錯，無功不受祿，「無端白事」送禮確實會嚇到人(將心比心，我肯定會被嚇到)，那也不是沒有理由的……
總結﹕死因不明。
如果她還不能原諒我，那是意料之內的(方某尚沒有失去理性)。但看來不原諒我的，不只是她。
另一次的嘗試，是集體活動﹕看到有一個很好的講座(事實證明確是不錯的)，心想就叫她們(我指圖書館的舊下屬們)一起去吧﹗起初看來是順利的，對方都答允了。我想之前的恐慌可能是自己嚇自己，事情也許不是那麼壞。
不過，我又忘了一件事，從小到大的經驗(包括考試…)告訴我﹕我悲觀的時候，事情的結果通常不會太壞﹔我樂觀的時候，結果通常會死得很慘。就是因為這樣，所以您們看見的方潤，多數時候是悲觀的。
忘記歷史教訓的人，鄧小平說「決不會有好下場」。為了要我記牢這個教訓，上天決定再踩一腳……
到了臨近的日子，幾個人分別以不同的理由表示無暇出席。就算到了當天早上她們仍然available，但仍然不肯去。她們的理由在我看來有點自相矛 盾……在中大新聞組，我一向叫人家不要作無根據的猜測。但原來只是事情「到不到肉」的問題，「到肉」的時候，無論如何理性的 人，都會有猜測。
當然，強調理性如我，也不想被這些猜測影響思考。但看大家的反應，我似乎得不到大家的原諒。
「另一下屬」(又係佢，無辦法)跟我說，在她看來我分手理由像是藉口。(我當然不認為，我是為了這個原因不喜歡她嗎﹖當然不是，我到現在仍然喜歡 她，那只是分手原因，我當然認為自己是在為對方著想……但我完全理解她的看法，因為如果我是旁觀者，我都會覺得這個男孩子在 找藉口……唉……)
另一方面，一個女同學認為我「沒有安全感又輕言放棄」(呢點我同意既……係我唔夠毅力……)，又告訴我，她覺得我上次那篇文(去愛人化—deionization)寫到自己「好似情聖」(好似為左人放棄咁喎……但係我真係咁諗喎……)，雖然我怎樣看都看不出所以來……但她堅決認為如此。
當然，我明白，原不原諒，最重要的是看當事人，而不是其他人。但知道別人將自己看成那麼差……
「原來我咁抵死……」我想。
「……甚麼事情我都可以忘記，就是不願意失去你的消息，你掌心的痣，我總記得在哪裡……」
不知為何，想起這一句歌詞，大概是因為「二千年之戀」的廣告用過﹖
「我明明唔係日劇迷o者……﹖」我不明白。
寫了上次那篇文後，我忽然想到自己為何會用「二千年之戀」做配曲，大概是因為覺得自己和金城武飾演的間諜一樣，有一絲淡淡的無奈吧﹖但這次還是為了這個緣故嗎﹖
(這個潛意識問題留待臨床心理學家解答……)
那不是我想做的……但我不知道還可以怎樣做……
「人生若只如初見，何事秋風悲畫扇﹖」—納蘭性德
斷了帶的雙魚
方潤
2001/05/22, 02:08am
(背景音樂﹕聽起來是不是和我的心情很不一致﹖很簡單，因為那不是表達心情用的。
據聞那是「小熊維尼」卡通片的音樂，現在獻給喜歡維尼熊的她，希望她永遠像維尼熊那麼快樂……
希望她不會連這個也拒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