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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獨的守候者

一個女人,固執地愛一個男人,男人說:「我不會給你名份。」女人說:「不要緊,只要每天見到你,我已經心滿意足。」

女人把自己的行李搬到男人家中,住了下來,一心一意用耐心去打動他,當然,她還用了一點點小計謀。後來,女人的肚腹漸漸挺了起來,男人發現端倪的時候,已經過了墮胎的最佳時機。女人腹中的胎兒一點點長大,男人的怨氣也一點點增加,他覺得女人騙了他!而且,他還覺得這個貌似弱者的女人有些可怕,他害怕一輩子跟這個工於心計的女人糾纏在一起。女人委屈地望著男人,眼中有閃爍的淚花:「我做錯了甚麼?我只是愛你而已!你真的這樣討厭我嗎?我腹中懷著你的孩子,你是父親,我是母親,就算我不要名份,孩子也該有一個名份吧?」

男人覺得有理說不清,選擇了逃避。孩子出世前三個月的某一個清早,男人如常拎著公事包去上班,從此一去不返。女人打他的手機,號碼被取銷了;女人去他的公司找他,被告知已經辭職,去向不明;女人找到他的親戚朋友,逐一打聽,沒有人知道男人的下落。為了避開她,他截斷了過去三十年所有的人際網絡。女人仍不肯死心,租住在男人租過的屋中,幻想某一天他會悄無聲息出現在她面前,就像他曾經消失那樣!

在孤獨而漫長的守候中,女人的陣痛如約而至,她一直等到最後一刻,終於打了個電話給另一個男人,十年來,那個男人默默地愛著她,守候在她身旁,招之即來,揮之即走。而女人則守候著另一個男人,為他懷孕,為他陣痛。她從來沒有認真打量過她裙下的這個男人。接到電話後,「裙下臣」迅速出現在女人面前,把她送往醫院,為她在手術紙上簽名。女人離開手術室的時候,看到的第一個人是他,她在他眼中看到了真誠的關切和憐愛。女人說:「 BB 的出世紙上,父親一欄是空白......」那個守候了十年的男人看到了一絲希望之光,他伸手握住女人的手,把臉貼在她的手背上,說:「若你不嫌棄,我願意簽上我的名字,讓我好好照顧你們好嗎?」他在 BB 的出世紙上,簽上了「父親」的名字,而且,還給了女人一紙婚書。女人一直沒有更換電話號碼,她在等著孩子的親生父親回來,和她爭奪撫養權,可是,那男人一直沒有出現。

愛情從來就是非理性的,有時候我們做守候者,有時候我們被我們不愛的人守候。我們總是不明白,兩情相悅為甚麼這麼難?當我們不得不放棄守候,轉投守候者的懷抱,算不算愛情的悲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