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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無愛情

世紀大災難發生後,本地數份報紙不約而同用頭版整幅版面報道港人夫婦怒海漂流記,報道手法煽情,「生死相隨」、「患難見真情」、「天地動容」、「 you jump ,I jump 」、「現實版鐵達尼故事」之類的詞句紛紛出現在紀實報道之中,乍一看,還真的能叫人感動。可是再看下去,就明白那不過是一個不負責任的女人一時任性而已,與悲壯的愛情故事,其實扯不上邊。

大自然無情,出手殺人的時候「有殺錯冇放過」,所以,我們更期望在災難中看到「人間有情」,傳媒以煽情手法報道劫後餘生的港人夫婦,動機不難理解,但讀者,不必感動得太早。

男人失業,聖誕節女人卻吵著要外出旅遊,結果,夫婦倆用賭馬贏得的兩萬元錢,拋下兩個女兒,踏上了災難之旅。這次旅行,從第一天開始,便是任性和不負責任的行為。

海浪湧來的時候,男人把女人推上屋頂後,自己卻被海水衝了開去,女人怕與他失散,從屋頂跳了下去。令「天地動容」的「現實版鐵達尼故事」便是這樣開始的。

當我知道在香港的家中,有兩個年幼的女兒等著他們回家時,所有的感動便在一瞬間消失了,代之而起的,是一點點受騙的感覺:所有的感動,源自於誤會,我們把一個不負責任的女人的任性,一廂情願地當作了愛情。海水茫茫,獨留屋頂上的她,被孤獨的恐懼嚇著了,跳下去,不一定為了愛情,也許,只出於依賴的本能。一個把子女拋諸腦後的女人,她的愛情,可信程度又有多高?愛情,建基於責任感之上,一個沒有責任感的人,是沒有資格談論愛情的。

我們太渴望愛情,自己沒有的話,看看別人的愛情故事也是好的,至少,我們可以告訴自己,這個世界,還是有愛情的。可事實上,在我們生存的這個世界上,愛情,已經愈來愈少。很多時候,愛情只是誤會,或者我們一廂情願的願望。

有個女讀者跟我說,三十歲之前的男人,會不計回報對女人好,可是三十歲之後的男人,每付出一點點,都希望得到最大限度的回報。女人也差不多吧?女人擇偶,首先注重的是對方的物質條件,即使對方並非她的婚姻對象,即使只是與對方拍散拖,也希望得到實質性的好處:上街吃飯、假期旅遊、上下班管接管送、信用卡任碌......有個女人,跟一個男人拍了半個月拖,得不到她想要的「好處」,臨分手,硬是逼對方買了隻3G 手機給她。另一個女人,終於答允下嫁,她一臉幸福地說:「他非常非常愛我,和我拍拖兩年,送了八個 LV 袋給我!」原來,愛情的深淺度,是可以用 LV 袋的數目來衡量的!

現代人,真的還懂得愛情嗎?說愛情?太神聖了吧?今天,很多人口口聲聲說「我愛你」,只是為了讓彼此都投入一些,這樣,大家的愛情遊戲,玩起來會似模似樣一些,遊戲的時間,也可以維持得長久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