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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期:2006-5-8

試場在哪兒?

看了《陪著我走》之後 ,部分讀者問我一個問題:「你堅守了二十年的信念究竟是甚麼?」
不知是我無知還是天真 ,二十年來 ,我相信世上是有公平的試場的 ,每個人用成績來說話 ,這樣的試場也許不多 ,但它肯定是存在的。這是一個希望 ,鞭策我們去努力。結果 ,我心灰意冷地發現 ,這樣一個類似烏托邦的試場只是存在於我一廂情願的幻想之中 ,沒有人在乎我考了多少分 ,甚至沒有人願意公開試卷。
　

我確實不知道下一步我應該做甚麼?更加努力地溫書?可是 ,那個公平的試場在哪兒?

上個星期我在整理讀者的電郵 ,以便通知他們閱讀我的網上雜文。我發現兩個信箱中都積壓了大量未覆的信件。我覆信的程序一般是這樣的:能夠馬上給出答案的信 ,即覆;需要一些時間想清想楚了才能答覆的信件 ,過些日子想清楚了才覆;觸動了我柔軟的神經線 ,讓我特別感動的信 ,我會放到最後才覆 ,我怕覆得倉猝 ,對不起那一份感動。結果 ,答覆第三類信件成了我的一種壓力 ,總是愈拖愈久 ,久得讓我汗顏。美好的願望有時候恰恰與皆大歡喜的場面背道而馳。
　

其中一封信是一年半之前的 ,內文由一串長短不一的問號組成 ,帶附件。一年半前 ,我用的是另一部電腦 ,那部電腦曾經中毒 ,幾乎喪失了閱讀附件的能力。我無法打開附件 ,所以一直認為這是一封惡作劇的電郵。一星期前 ,當我再度看到這封信的時候 ,心中有一把小小的聲音跟我說:「把附件打開吧 ,看看它究竟是甚麼！」
在那把聲音的驅動下 ,我打開了附件。出現在我面前的是一封長達數頁的信件 ,我不能想像那個叫做 Ellen 的讀者用了多少天的時間來寫這封信！她幾乎用這封信總結了她大半的人生以及她對信仰的追求。我用了很長時間來看這封信 ,因為太長了 ,好幾次我不得不離開電腦為自己倒一杯熱茶 ,以便平伏無以名狀的那一份感動。
Ellen 告訴我 ,人生是有希望的 ,因為上帝總在我們身邊 ,永遠關注我們 ,永遠不會放棄我們。在這樣的時候 ,能夠看到這樣一封一年半前的信件 ,的確是上帝的巧妙安排。可是我不知道祂會不會關心我?我不是個「乖」的信徒 ,我甚至還不是真正的基督徒 ,我的信仰總是動搖 ,我常常質疑一個問題:上帝真的是公平公正的嗎?如果祂真的是公平公正的 ,那麼 ,祂為甚麼容許這個世界有不公平的現象存在?上帝為甚麼總是在睡覺?

這看來成了一場拉踞戰:我要看到這個不公平的世界裏終究存在相對的公平 ,然後我會相信神的存在。所有神的信徒則告訴我 ,堅定不移地相信 ,只要信。信者得救。我不知道我最終能不能找到那個公平的試場 ,但是我相信 ,在我尋找試場的路上 ,有你 ,有他 ,有 Ellen ,有許許多多關注我包容我的讀者在陪著我一起走 ,我將邊走邊寫 ,希望我最終能夠告訴大家 ,那個試場到底在哪兒。

藉此機會 ,感謝油尖旺長毛 ,感謝不離不棄陪伴我的讀者 ,感謝這一刻在我的網頁閱讀這篇文字的你！你們的支持 ,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