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1005

天 長 地 久 的 等 待

你 試 過 等 人 或 被 人 等 待 嗎 ？ 你 等 人 的最 長 紀 錄 是 多 久 ？ 有 沒 有 人 肯 天 長 地 久 地 等 你 呢 ？ 而 那 個 「 天 長 地 久 」 又是 多 久 ？ 很 多 年 前 ， 有 個 男 人 信 誓 旦 旦 地 告 訴 我 ： 「 我 會 永 遠 等 你 ， 用 我 的 一 生 一 世 來 等 待 ！ 」 八 個 月 後 ， 我等 到 了 他 的 結 婚 請 柬 。 又 有 一 次 ， 一個 男 人 約 我 在 尖 沙 嘴 某 個 噴 水 池 前 見面 ， 同 樣 信 誓 旦 旦 地 說 ： 「 我 會 一 直等 你 ， 不 見 不 散 ！ 」 結 果 他 繞 那 個 噴 水 池 轉 了 數 個 圈 ， 吸 了 三 支 煙 ， 不 到一 個 小 時 便 宣 告 等 待 行 動 爛 尾 。

我 不會 天 長 地 久 等 一 個 人 ， 所 以 ， 也 不 期望 被 人 天 長 地 久 地 等 待 ， 事 實 上 ， 我不 相 信 世 上 有 天 長 地 久 的 等 待 ， 直 至看 了 亞 視 國 際 台 《 國 家 地 理 雜 誌 》 關 於 皇 帝 企 鵝 的 紀 錄 片 。 雌 性 企 鵝 在 產卵 之 後 ， 會 把 卵 交 給 她 的 伴 侶 ， 然 後 出 發 覓 食 ， 一 方 面 補 充 懷 孕 產 卵 時 丟失 的 體 力 ， 另 一 方 面 ， 用 來 哺 育 日 後 破 殼 而 出 的 孩 子 。 雄 性 企 鵝 把 他 們 的孩 子 ， 那 個 卵 放 在 雙 腳 的 腳 背 上 ， 站 在 冰 天 雪 地 開 始 了 漫 長 的 等 待 。 在 那 片 茫 茫 無 際 的 苦 寒 之 地 ， 雌 性 企 鵝 去 海 洋 覓 食 ， 一 來 一 回 需 時 四 個 多 月 。她 的 伴 侶 就 一 直 站 在 原 來 的 地 方 ， 等 啊 等 ， 等 啊 等 ， 沒 有 誓 言 ， 沒 有 承 諾， 沒 有 婚 書 ， 有 的 ， 只 有 彼 此 間 心 無旁 騖 的 信 任 ： 無 論 我 去 多 久 ， 你 一 定在 那 兒 等 我 ， 直 至 死 亡 。

無 論 你 去 多 久 ， 一 定 回 來 找 我 ， 不 會 拋 夫 棄 子 跟人 走 佬 ， 除 非 死 亡 把 你 帶 走 … … 多 麼 浪 漫 ， 多 麼 堅 貞 ， 也 許 ， 所 有 天 長 地久 的 愛 情 故 事 ， 恰 恰 與 追 逐 天 長 地 久 的 人 類 無 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