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0914

古老的問題

也 許 ， 絕 大 多 數 戀 愛 中 的 男 人 都 被 迫 面 對 過 這 個 問 題 ： 「 假 如 我 和 你 媽 媽 同 時 跌 落 河 ， 你 會 先 救 誰 ？ 」 男 人 痛 苦 地 發 現 ， 無 論 他 怎 麼 回 答 ， 他 都 不 能 給 出 一 個 答 案 ， 這 個 答 案 ， 既 令 女 人 滿 意 ， 也 令 自 己 心 安 。 理 性 的 男 人 說 ： 「 在 可 能 的 情 況 下 ， 當 然 兩 個 都 救 。

若 實 在 不 行 ， 那 就 只 能 救 離 我 較 近 ， 或 存 活 機 會 較 大 的 那 個 。 」 感 性 的 男 人 則 垂 首 蹙 眉 ， 久 久 未 能 給 出 答 案 ， 他 情 願 跌 落 河 的 那 個 人 ， 是 他 。 八 面 玲 瓏 的 男 人 也 許 會 頑 皮 地 吐 吐 舌 頭 ， 攤 一 攤 手 說 ： 「 真 糟 糕 ， 我 不 會 游 泳 ， 只 能 打 電 話 報 警 。 」 有 的 男 人 會 長 長 地 吁 出 一 口 氣 ， 拍 拍 胸 口 說 ： 「 我 母 親 是 渡 海 泳 冠 軍 ， 泳 術 精 湛 ， 所 以 ， 我 會 義 無 反 顧 救 你 。 」

可 是 ， 女 人 仍 然 不 肯 放 過 他 ， 她 冷 臉 強 調 ： 「 我 問 的 是 『 假 如 』 ， 『 假 如 』 你 母 親 不 會 游 泳 ， 『 假 如 』 我 和 她 同 時 遇 溺 ， 你 先 救 哪 一 個 ？ 」 男 人 實 在 不 明 白 ， 為 甚 麼 他 擁 有 一 個 泳 術 精 湛 的 母 親 ， 卻 仍 要 被 迫 面 對 這 個 令 天 下 男 人 受 盡 折 磨 的 難 題 ？ 女 人 真 正 的 問 題 ， 其 實 是 ： 「 在 你 心 目 中 ， 我 和 你 母 親 ， 誰 更 重 要 ？ 」 她 心 中 早 已 預 設 了 答 案 ， 她 只 想 聽 到 那 一 個 答 案 。 男 人 生 命 中 最 重 要 的 兩 個 女 人 ： 母 親 和 妻 子 ， 注 定 是 天 敵 ， 可 是 問 這 個 問 題 的 ， 永 遠 是 妻 子 而 不 是 母 親 。 因 為 母 親 不 敢 面 對 答 案 ， 也 不 欲 令 兒 子 為 難 。 所 以 ， 愛 情 永 遠 比 親 情 轟 烈 ， 也 永 遠 比 親 情 殘 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