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天的眼淚

（譯自 POPOLO 2002#9）

在SHOCK千秋樂後的今天, 和以往一樣飄然的光一來到了我們的取材現場, 一如往常的上妝和換裝完畢之後, 光一出現在攝影棚。

光一拿起了桌上擺的上個月出的POPOLO, 翻閱著其中KinKi的部分, 認真地看了一會之後, 對著自己的記事部分『fufu』地笑了起來。

『這是在哪裡拍的照片啊?』

『就是上個月舞台公演快開始時, 在劇場附近的公園拍的不是嗎? 』

『耶~~真的嗎? 我一點都不記得了…….』

聽見了光一和化妝師的這一段對談, 上次的取材大約是一個月以前, 這一個月中, 光一專注於舞台的演出, 其中有各式各樣的體驗, 對這樣的他而言, 一個月前的事完全都沒有印象了也是當然的吧, 另一方面也代表了這一個月有多辛苦, 這時光一談起了這一個月的SHOCK。

『舞台演出剛結束, 現在正處於有點寂寞的狀態, 有點像靈魂出殼的感覺。 這一個月的事沒有辦法用言語來形容, 其中的快樂, 辛苦, 有趣, 和幸福的感覺…….所有一切的經驗都交織著這些心情。』

在千秋樂前一天各大媒體的新聞記事中出現了斗大的『重傷』的文字, 或許之前前去欣賞的歌迷們已經知道了這件事, 光一在初日演出的前一刻右腳的韌帶受傷了, 但在負傷的狀況下仍完成了一個月的演出, 然後今天, 光一帶著笑容談到了這件事。

『我不是很喜歡一直說受傷的事, 因為受傷完全都是自己的責任, 不過在受傷那一刻, 我真的覺得「不妙了!」』

而這是在開演前最後一次排練時發生的事。

『當我跳舞的時候一不小心扭了一下, 很突然地就這樣跌倒了, 一瞬間「哇!」的感覺, 那時候希望讓身邊的人覺得沒什麼, 想站起來卻站不起來, 後來還是把那一幕走完, 退到舞台後方……那時候已經發覺我受傷了的工作人員們在那裡等著我, 幫我拖掉鞋子和襪子一看, 已經腫的很厲害了, 接下來的排練我沒辦法上台, 一邊冰敷一邊用說台詞的方式繼續彩排。

因為馬上接著就是第一天的演出, 沒有時間去醫院, 所以就先請一直都照顧我的訓練老師過來, 幫我用繃帶先包紮起來然後上台。』

這不是一個光一能說『怎麼辦?』的場合, 雖然慌張, 但卻還是能做出冷靜的處理, 在這裡我們見到了光一的成長。

『無論如何公演還是要開始的, 比起焦慮和無奈的心情, 我只覺得上台是理所當然的。 以前在演出正式開始之前, 我都會到一起演出的演員們和工作人員們的休息室去和大家打一下招呼, 因為沒辦法走動, 就以播音的方式, 「因為發生了這種狀況沒辦法到大家那裡去, 不過沒什麼大不了的事, 還是請大家第一天演出多多指教」。

雖然身邊的工作人員和演員們提議是否要做應急變動, 但和大家商量希望還是以往常的方式, 什麼都不要變地演出, 但工作人員和一起演出的大家, 卻都在不經意的地方, 不著痕跡地幫助我, 接應我, 這一直都是我覺得最感激的地方。

雖然是結束之後才講出來的話, 這次因為我受傷更讓我感受到了大家的一體感, 有人受傷了, 大家心裡因為緊張而更加地團結, 當然可以的話還是不要受傷最好, 但若是讓大家更加地一條心, 我覺得或許受傷也不是一件壞事。』

但當然這是公演全部結束之後才能說的這麼輕鬆, 收了傷卻仍要站上舞台的光一才是最辛苦的, 沒有辦法隨心所欲, 照著自己心意來動作的焦慮不斷地跟隨著光一。

『第一幕的時候還可以, 以體力方面來講是第一幕負擔較大, 但第二幕對腳來說負擔較大, 所以第一幕還撐的下去…..雖然痛還是很痛, 可是落地時自己可以調整不要對右腳造成負擔, 也不想造成身邊人的困擾, 不過說實話第二幕就真的很吃力…..』

也就因為這樣, 終於光一對初日前來欣賞舞台劇的觀眾們告白了受傷的事。 在考慮維持自己專業自尊之前, 光一做了以觀眾們權益為優先考量的決斷。

『要不要對觀眾們說出我受傷的事, 大家交由我自己做決定。 如果受了傷可以用演技帶過去, 不對演出品質造成影響那當然沒問題, 但已經很明顯地讓觀眾發覺我受傷了, 卻又什麼都不對觀眾說明的話, 相反地是很失禮的事, 如果觀眾們詢問劇場相關人員「是怎麼了呢?」也會對劇場人員造成困擾, 所以經過自己的判斷後, 我決定真的不行了的時候, 我就會對觀眾們說明。

然後就在第二幕的時候因為腳很痛, 連普通地走路都做不到……已經沒辦法在不被發覺的情況下繼續演出, 所以在最後MC時向大家說了, 可以的話我多希望可以不要說出來, 因為不被觀眾們發覺是最好的。』

因為這樣光一在台上哭了, 對於哭泣的話題我們有些猶豫, 想問光一「為什麼哭了呢?」似乎有些失禮, 不過對於平常幾乎不見他流淚的光一, 他的眼淚勢必引起歌迷們諸多揣測, 基於這一點這個問題似乎不問不可, 那到底是怎樣的眼淚呢?

『當然其中有因為懊惱, 不過我覺得因為大家的合力讓舞台順利演出的喜悅占了大部分, 覺得演出人員和工作人員大家都成了一體, 因為自己的受傷而實際去體認到了這一點雖然算不上是什麼好事, 不過還是對大家的心意覺得很感動。』

上一次在長達2個月演出之後, 光一由衷地說了『在眾多演出意外中最可怕的就是受傷, 這次都沒有人受傷真是太好了』, 而這樣由衷不願意發生的意外, 這次卻發生在自己身上。

『就是這樣啊, 竟然發生了我最擔心的事。 不過還好是我自己, 要我看到別人受傷寧可我自己受傷（笑）。

從剛剛開始就一直說受傷的事, 這又不是這一個月以來的重點（笑）。

就算不發生這樣的事, 我們這個劇組也有屬於自己的團結力, 大家聚在一起的感覺很棒。

而這次尤其外國舞者很多, 我也跟著他們學了很多, 雖然一開始還擔心不知道如何跟他們溝通, 但其實一點都沒有問題。 他們相當開放, 心胸寬大, 雖然對事情的看法和工作的態度多少有些不同, 但畢竟我們站上的是同一個舞台, 所以我們可以有同樣的心情。

在我們一起排練的時候, 他們漸漸地越來越喜歡SHOCK這個舞台和一起演出的大家, 我們的感情也越變越好, 所以當千秋樂結束之後他們都哭了, 雖然我心裡也覺得很寂寞捨不得, 但見到那麼大塊頭的他們哭起來的時候, 還是覺得好可愛喔（笑）』（Hitomi：那些大塊頭的舞者們一邊哭著一邊說著「Ko chan~~」的畫面, 可以了解光一的心情, 會很想過去給他們「惜惜~~（台語）」^^）

去年12月到今年1月, 然後是今年6月, 加上2000年的『Millennium Shock』, 總共4個月, 光一一直站在同一個主題的舞台上, 而且也有傳聞說SHOCK將再度公演, 光一對於連續演出相同主題的舞台劇是怎樣的想法呢?

『不管演幾次我都不會覺得膩, 雖然對於一個成品要再去考量如何做變更不是一件簡單的事, 不過這次也是一直到千秋樂之前都一直不停地在變（笑）, 但就算是拉斯維加斯的show也是每天都有變化的啊。 我們也是用每天都有變化的心情來作SHOCK的, 時時保有新鮮感, 時時保有緊張感, 對於一個演員來說是很好的一件事。

SHOCK開場時不是有這麼一句台詞嗎, 「show business一旦失去了創新感和新鮮感, 那一瞬間也就失去了它的魅力」, 真的就是這樣。

欣賞SHOCK的觀眾們要求會越來越高的, 原本的橋段或許已經無法再帶給觀眾們驚奇, 雖然順應觀眾們的期待也是必要的, 不過以好的意義來說, 有時候也必須背叛一下, 必須給觀眾們有「被擺了一道」的感覺。』

這個夏天光一或許能過的悠閒一些, 首先第一件事就是好好地把右腳治好, 不過光一…..

『雖然現在已經沒有再那樣充滿了緊張的感覺了, 不過還是不能過的太悠閒喔, 因為這個夏天我要好好地打棒球（笑）, 因為棒球是最能讓人感受夏天的啊, 我的目標是棒球全勤獎!』

來自讀者的質問

Q1 光一喜歡飯團包什麼料呢?

光一： 其實我不是很喜歡飯團耶, 從小就很怕飯太硬噎在喉嚨的感覺, 覺得『為什麼要把飯擠得這麼緊啊!』

Q2 拍照的時候, 看著相機光一都在想些什麼呢?

光一： 想著到底拍掉了幾捲底片啊（笑）, 如果工作人員沒有和我說話, 我就有點覺得不知如何是好, 對於這種會吸掉我魂魄的事, 我還是拿它很沒辦法呢。

Q3 新婚旅行會去哪裡呢?

光一： （斷然地）夏威夷! 不過也不一定啦, 去哪裡都好!

2002.1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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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