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 女 人 李 少 紅 （ 三 ）
文／都 滿
李 少 紅 比 較 愛 逛 街 ﹐ 有 時 候 她 什 麼 都 不 買 ﹔ 有 時 候 ﹐ 又 拎
滿 一 些 一 時 派 不 上 用 場 的 東 西 。 但 總 的 來 說 ﹐ 少 紅 還 是
一 個 比 較 節 儉 的 女 人 。 除 此 以 外 ﹐ 她 特 別 捨 得 給 丈 夫 花
錢 ﹐ 她 說 可 供 男 人 選 擇 的 修 飾 物 太 少 了 ﹐ 所 以 他 們 得 買
一 件 是 一 件 。 少 紅 給 丈 夫 買 衣 服 不 用 試 ﹐ 打 眼 一 看 ﹐ 大
小 準 錯 不 了 。 可 是 ﹐ 前 不 久 ﹐ 少 紅 從 意 大 利 花 得 多 美 金
給 曾 念 平 買 了 一 件 特 別 棒 的 羚 羊 皮 大 衣 ﹐ 丈 夫 卻 不 愛 穿
﹐ 說 是 太 “ 酷 ” 了 ﹐ 少 紅 頗 為 惋 惜 。
如 同 所 有 的 女 人 一 樣 ﹐ 少 紅 也 渴 望 得 到 丈 夫 給 自 己 的 禮
物 ﹐ 價 錢 不 計 貴 賤 ﹐ 只 要 經 常 就 好 。 某 日 ﹐ 少 紅 儀 態 萬
方 地 翩 然 則 至 公 司 ﹐ 同 事 們 日 常 禮 節 性 寒 喧 之 後 ﹐ 她 還
在 人 前 徘 徊 不 去 。 過 了 良 久 ﹐ 少 紅 見 無 人 照 應 ﹐ 只 得 大
聲 說 ﹕ “ 各 位 ﹐ 我 今 天 這 套 衣 服 是 曾 念 平 給 買 的 耶 ﹐ 難 道
你 們 不 能 誇 獎 一 下 嗎 ﹖ ”
原 先 少 紅 有 一 臺 286 電 腦 ﹐ 她 用 它 打 出 了 《 四 十 不 惑 》 ､
《 紅 粉 》 和 《 雷 雨 》 的 劇 本 。 後 來 實 在 舊 得 不 行 了 ﹐ 可
是 她 仍 然 捨 不 得 換 新 的 ﹐ 還 說 是 敝 帚 自 珍 。 某 一 日 清 晨
醒 來 ﹐ 桌 子 上 忽 然 多 了 一 臺 嶄 新 的 IBM 奔 騰 III ﹐ 少 紅 欣
喜 若 狂 ﹐ 仿 彿 心 儀 已 久 。 當 得 知 這 是 丈 夫 用 了 兩 萬 多 元 錢
給 自 己 買 的 生 日 禮 物 時 ﹐ 少 紅 又 有 些 心 疼 了 。
李 少 紅 最 珍 視 的 禮 物 是 曾 念 平 送 給 她 的 只 有 幾 美 分 一 張
“ 情 人 卡 ” 。 一 九 九 八 年 “ 情 人 節 ” 的 時 候 ﹐ 李 少 紅 和
曾 念 平 正 在 美 國 訪 問 。 是 夜 ﹐ 台 灣 歌 手 蔡 琴 偕 男 友 邀 少
紅 夫 婦 共 度 良 宵 。 曾 念 平 跑 遍 了 舊 金 山 ﹐ 最 後 給 妻 子 挑
了 一 張 十 分 普 通 的 卡 片 ﹐ 但 是 令 他 鐘 意 的 是 裡 面 的 一 句
話 ﹕ “ 沒 有 人 能 夠 替 代 你 的 位 置 。 ” 寡 言 少 語 的 曾 念 平
覺 得 這 句 話 簡 直 是 說 到 自 己 心 裡 去 了 ﹐ 就 提 筆 寫 了 個 開
頭 ﹕ 給 我 的 老 婆 。 落 款 ﹕ 你 的 毛 頭 。 現 在 ﹐ 這 張 卡 片 就
立 在 李 少 紅 的 床 頭 櫃 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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