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蔬菜批發市場,計有西環、大角咀、長沙灣的臨時入口市場和蔬菜統營處幾個地方。一向以來,我均習慣於油麻地的菜市場購貨,早已摸熟了新界各區的來貨時間,自市場搬去了長沙灣後,分成早午晚三市,更增添了閘口出貨,方便了買客的需要;至於西環及大角咀,則只限於早晨一市而已,不適合我們灣仔區的菜販。 每天下午三時,亦即是菜市場的夜市開始,我便須趕去挑選上等貨色;不要小覷我,必要時,未待車輛停定,我就與來自四面八方的買手爭先恐後的跳上車尾,務求以第一時間搶購到第一流的品種;倘若行規步距,恐怕連次貨也給人搶去,故此斯文不得。 待揀好菜後,即持籮咭向駐站賣手議價,交易妥當,便放下自己的標記,好讓工友負責善後;至於運送方面,有運輸商替我們辦妥,包括上落貨和送抵各個菜攤去,而每擔約收六七元的費用。 選擇上等菜蔬的簡易方法,便是只求葉身靚,綠夾嫩,不通心等即可;舉個例子,就以白菜來說,矮腳是最好的一種,號稱江門白,又叫匙羹白,很有名氣的,另外還有水口白和馬尾幾種,僅是白菜便已有多量分別,遑論其他?不過,這是沒有什麼難處的,所謂工多藝熟嘛! 賣菜這一行,每天的皮費除了秤、刨、刀外,鹹水草的成本也漲至一兩一角了,加上請車的運費,及晚間葉菜類送抵檔口時要用雪保藏,而一磅雪的價錢為八九仙,平均每次要用六七十磅雪才成,冷天則可酌量減半,此乃不可免的工作程序,懶不得。 若以批發價一元買回來的菜,我通常都是以二元出售,但不能一慨而論,這要看市況而定;好市的話,更貴的菜一下子便賣個清光,爛市則慘情,每斤欲賺回三角也難矣!如果掉以輕心,不願賤價沽之,恐怕屆時連本錢也執不到。莫以為有一倍錢好利潤,因為一籮菜買回來,要除去一些黃葉或花葉才敢放出來見人,況且斤兩一定不足。 叫賣之前,例必酒些水往菜面上,此舉是使人驟看起來,會有一種新鮮感,而且又重秤點呢!欲求銷路好,便要祈望來價適中,若賣到十元八塊一斤的,客仔便會認為食隻雞還來得化算! 賣菜,可說是長命工夫,打從晨早八時始,一直幹至夜間八時方止,稍為清閒的時刻,只限於午市過後的兩個小時,否則真不敢行開半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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