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 使 的 影 子
第 三 章 ： 追 憶
|
|
|
|
|
|
天 使 的 影 子
第 三 章 ： 追 憶
|
|
|
|
|
|
帶 著 一 週 的 疲 倦 ， 文 偉 和 卓 縈 同 意 這 天 晚 上 ， 誰 也 不 造 飯 。 他 們 去 了 家 附 近 一 間 美 國 餐 廳 。 等 候 晚 餐 來 臨 時 ， 文 偉 留 意 到 卓 縈 一 直 輕 輕 皺 著 眉 。“ 怎 麼 樣 了 ？ 頭 痛 了 兩 天 也 沒 有 好 轉 嗎 ？ ”
“ 不 過 是 輕 微 感 冒 罷 了 ， 不 礙 事 的 。 ”
“ 不 要 看 輕 了 ， 再 不 舒 服 就 要 請 假 看 醫 生 了 ， 知 道 嗎 ？ ”
卓 縈 順 從 地 點 了 點 頭 。 侍 者 端 來 了 餐 湯 ， 二 人 開 始 低 頭 喝 湯 。 喝 了 幾 口 ， 文 偉 特 然 想 起 了 他 打 算 問 的 問 題 ： “ 小 縈 ， 小 威 好 像 對 你 蠻 有 意 思 似 的 。 ”
卓 縈 差 點 嗆 著 了 ： “ 姐 夫 想 到 那 裏 去 了 ？ 我 跟 那 個 江 建 威 可 是 話 也 沒 一 句 的 。 ”
“ 甚 麼 這 個 那 個 的 ？ 姐 夫 只 不 過 想 提 醒 你 ， 要 是 遇 到 喜 歡 的 人 就 不 要 錯 過 了 。 你 也 不 用 整 天 到 晚 只 顧 著 讀 書 嘛 ， 爸 爸 媽 媽 也 希 望 你 快 些 找 到 喜 歡 的 人 。 ”
“ 我 再 多 兩 個 月 就 完 成 我 的 工 作 ， 回 美 國 了 。 ”
“ 只 是 這 個 原 因 嗎 ？ ”
卓 縈 沉 默 地 喝 了 口 湯 ， 她 心 中 對 江 建 威 也 有 一 點 點 好 感 ， 只 是 時 間 真 的 太 短 了 。 “ 我 希 望 像 姐 姐 一 樣 ， 等 最 好 的 人 出 現 ， 那 需 要 時 間 的 。 ” 說 得 輕 描 淡 寫 。 文 偉 也 沒 有 再 追 問 。
|
|
|
|
|
|
這 天 晚 上 ， 文 偉 並 沒 有 立 刻 入 睡 ， 他 躺 在 床 上 ， 望 著 那 漆 黑 的 夜 空 。 沒 有 月 亮 ， 沒 有 一 顆 星 ， 也 沒 有 一 朵 雲 。 有 的 只 是 一 片 寂 寞 。因 為 晚 餐 時 小 縈 說 過 的 那 一 句 話 。
自 己 真 的 是 思 所 等 待 最 好 的 人 嗎 ？ 何 以 相 聚 時 間 如 此 短 暫 ？
他 閉 上 眼 ， 又 不 其 然 想 起 那 不 曾 忘 懷 的 笑 臉 和 片 段 。
............
那 一 年 ， 文 偉 剛 剛 大 學 畢 業 ， 進 了 現 在 的 公 司 ， 胡 胡 塗 塗 地 在 營 業 部 開 始 他 的 生 活 。 因 會 他 勤 快 能 幹 ， 上 司 給 了 他 不 少 學 習 的 機 會 。
兩 年 後 ， 卓 思 加 入 他 的 部 門 成 為 新 同 事 。 思 特 有 的 女 孩 子 的 直 覺 ， 令 營 業 部 多 了 很 多 新 鮮 的 主 意 ， 同 事 們 都 很 喜 歡 和 她 合 作 。 在 日 常 的 接 觸 下 ， 文 偉 更 是 被 思 的 溫 文 恬 靜 和 心 思 細 密 深 深 吸 引 著 。 但 是 性 格 比 較 害 羞 的 他 ， 從 來 沒 有 想 過 主 動 向 她 表 白 ， 即 使 公 司 裏 已 有 不 少 男 同 事 向 思 展 開 追 求 。
在 他 的 心 中 ， 思 就 像 是 一 位 天 使 ， 讓 他 不 敢 冒 犯 。
那 是 一 個 炎 熱 的 星 期 一 下 午 ， 文 偉 走 進 茶 水 間 ， 在 門 外 看 見 只 有 思 在 裏 面 ， 轉 身 就 想 逃 開 。 剛 好 思 轉 身 看 見 他 ， 微 笑 了 一 下 ， 他 只 有 怯 怯 地 走 進 。
他 知 道 自 己 笑 得 很 牽 強 ， 因 為 他 的 一 顆 心 早 就 跳 得 沒 了 規 則 。
“ 張 文 偉 ， 你 真 的 那 麼 不 喜 歡 我 嗎 ？ ”
思 突 然 說 了 這 樣 一 句 話 ， 文 偉 怕 自 己 的 耳 朵 聽 不 清 楚 ， 只 好 慢 吞 吞 地 又 再 問 一 次 ： “ 你 說 甚 麼 呀 ？ ”
“ 你 要 不 是 很 討 厭 我 ， 怎 會 總 是 逃 避 著 我 ？ ”
思 的 聲 音 竟 然 有 點 哽 咽 ， 讓 文 偉 吃 了 一 驚 ， 一 時 間 不 知 對 答 。 思 見 他 沒 有 答 話 ， 以 為 他 真 的 不 想 和 自 己 說 話 ， 雙 眼 一 紅 ， 轉 身 就 要 離 開 茶 水 間 。
文 偉 見 她 那 不 開 心 的 神 態 ， 心 頭 一 緊 ， 一 時 著 急 沖 口 而 出 ： “ 我 是 很 喜 歡 你 的 ！ ”
思 的 腳 步 停 了 ， “ 你 說 甚 麼 ？ ” 一 雙 明 眸 直 視 著 文 偉 。 文 偉 剛 才 的 勇 氣 都 消 失 了 ， 聲 音 小 得 不 能 再 小 ： “ 我 說 ， 我 很 喜 歡 你 ..... ”
“ 那 你 為 甚 麼 要 避 開 我 ？ ”
“ 公 司 裏 的 男 同 事 都 在 追 求 你 ， 我 不 認 為 自 己 有 機 會 ..... ”
“ 那 你 知 道 為 甚 麼 我 都 不 接 受 他 們 嗎 ？ ”
“ 那 大 概 是 你 已 經 有 男 朋 友 了 吧 。 ” 是 的 ， 思 那 麼 好 ， 她 身 邊 一 定 已 經 有 一 個 能 配 得 起 天 使 般 的 她 的 男 朋 友 了 ， 她 這 樣 說 ， 應 該 是 叫 我 死 心 了 吧 。
“ 都 不 是 ， 那 是 因 為 我 在 等 你 這 一 個 傻 瓜 ！ ”
甚 麼 ？ 她 在 等 誰 ？ 誰 是 傻 瓜 ？ 她 說 的 是 我 嗎 ？ .....
在 文 偉 還 沒 有 弄 清 楚 思 一 句 話 的 意 思 時 ， 思 已 經 匆 匆 地 離 開 了 。 文 偉 踏 出 茶 水 間 ， 見 思 正 低 著 頭 默 默 看 文 件 ， 沒 有 看 他 一 眼 。
他 感 到 思 是 生 氣 了 ， 卻 不 知 道 是 不 是 該 到 她 面 前 向 她 道 歉 ， 更 不 知 該 說 些 甚 麼 。
刺 耳 的 鈴 聲 打 破 了 整 個 辦 公 室 的 寧 靜 ， 文 偉 花 了 兩 秒 才 意 識 到 那 是 火 警 警 號 。
一 下 子 ， 全 辦 公 室 的 人 起 哄 ， 加 上 樓 上 的 人 從 走 火 梯 往 下 走 的 吵 鬧 聲 ， 大 家 終 於 相 信 要 逃 了 ， 於 是 一 起 擁 向 走 火 梯 。
文 偉 也 被 人 群 擁 著 向 前 走 ， 直 到 他 看 到 思 擠 不 了 墮 後 很 多 時 ， 他 逆 流 而 行 ， 幾 經 辛 苦 退 回 到 她 身 邊 ， 一 把 拖 著 她 的 手 就 向 前 擠 。
他 一 直 護 著 她 ， 領 著 她 ， 和 人 群 一 起 下 樓 離 開 大 廈 ， 一 直 到 外 面 花 園 才 停 下 來 。 那 已 經 是 一 個 世 紀 以 後 的 事 。
“ 你 沒 事 嗎 ？ ” 他 看 到 思 肯 定 地 點 頭 ， 才 放 心 隨 人 們 的 視 線 望 向 起 火 的 頂 樓 。
看 累 了 ， 兩 人 不 約 而 同 的 低 下 頭 ， 他 才 看 到 思 的 手 上 一 直 握 著 一 件 物 件 。 “ 你 手 上 的 東 西 是 甚 麼 來 的 ？ ”
思 緩 緩 將 手 中 物 件 提 起 ， 竟 然 是 文 偉 的 墨 水 筆 ， 文 偉 心 中 一 陣 愕 然 。 “ 是 你 爺 爺 給 你 的 筆 ， 你 曾 說 過 這 是 你 辦 公 室 中 最 重 要 的 東 西 。 我 替 你 拿 了 。 ”
說 完 了 ， 思 才 發 現 二 人 的 手 一 直 沒 有 放 開 ， 臉 一 紅 就 要 把 自 己 的 手 抽 出 。 文 偉 卻 於 此 時 將 她 的 手 握 得 更 緊 。
文 偉 看 著 思 的 眼 睛 ， 一 字 一 字 ， 彷 似 下 了 最 大 的 決 心 般 說 ： “ 對 我 來 說 最 重 要 的 東 西 已 經 在 我 手 裏 ， 我 再 也 不 放 手 了 ！ ”
............
文 偉 終 於 沉 沉 睡 去 了 ， 只 有 在 夢 中 ， 他 才 能 感 受 到 自 己 真 正 握 著 思 的 手 ， 從 那 一 天 開 始 就 沒 有 放 開 過 。
~ 待 續 ~
|
|
|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