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迪拉克之海 |  |
或許所有Evangelion迷都最喜歡爭論、也最難得到滿意解答的謎，就是劇中有關"魂"的使用與詮釋了吧！？ 首先從零號機中有沒有、是誰的魂宿於其上？ 然後是宿於初號機、貳號機或其它機體上的魂究竟扮演著什麼樣的角色？ 綾波的魂只有一個又是什麼意思……
在終末的鎮魂歌全盛時期，其留言板曾有多篇討論到相關的題目，不才如我，也絞盡腦汁提出了一些看法。 經過一段時間的沈澱與反思之後，現今整理出來的理論應是比較成熟的產品，希望能與至今仍對Eva有興趣的真正Eva哲學愛好者切磋切磋。
首先，讓我從"Eva宿魂"這個題目談起。
毫無疑問地，初號機的核宿有щユ(Ё⑦Ж的母親)的魂，她於2004年起動實驗中被分解成LCL，她可能是基於自己的意志留在其中，不算死亡，因此靈魂沒有離開。 而後NERV或Gehirn將這鍋（找不出其它單位形容詞了）LCL不知道用什麼方法，把附著在裡頭的唯的魂轉錄（請注意這個詞）到後來建好的初號機上。 所以初號機的意志在很大程度上反映的就是唯的意志。
唔，讓我們更深入來研究一下這件事：
在廿世紀末（這是平行宇宙），SEELE始終信仰的裡死海文書所預言的亞當，在南極被發現了。 該組織自幼挑選出來的菁英之一，碇щユ，被指派作些相關研究，這是她在大學、研究所的時候的事； 第二次衝擊之後，SEELE取得大量第一手資料，為遂行其人類補完計畫劇本，透過國聯成立了Gehirn，在Gehirn中，核心工作是培養亞當的複製體，這件事沒有邏輯上的問題，問題是，要怎麼用？ 培育成功率極低（看那些廢棄骸骨就知道了），失敗的原因可能是素體欠缺自律生存機能，而這很合理的，是培育過程中利用基因工程動的手腳。 為什麼這麼說？ 如果純粹複製，造出一個回頭打自己的使徒作什麼？ 所以要除去某些必要的組織使其失去身為獨立個體的特質，然後想辦法加以操控。 最初一定是想以電腦、生化電子系統製成操作介面，而駕駛或控制中心透過介面操控之，這是所有學工程的人的基本思考模式。 除非裡死海文書能夠詳盡到技術解說，而這顯然是不太可能的事。 然後，介面做好了，該派人上去試試了。
щユ是工程師，而且很可能是總工程師，有什麼道理由她上？ 個人的見解，是她對裡死海文書有相當深入的了解，SEELE欲循裡死海文書所定劇本完成人類進化、回歸神國(參見墮天使傳說)；而冬月希望維持現狀、順其自然(使徒是要擊退的，人類進化則應由天擇加以推動，人不可插手)；щユ呢？ 我認為她當時的想法是這樣的：
嗯，這兒有個不死的超生物ADAM，我來試試看能不能一進不出，佔用它的身軀？或者把我的基因拿去在另一個不死的超生物Lilith的體液中進行複製程序看看，這樣我的基因在不死生物的組織成份裡進行複製所長成的胚胎，說不定可以成為同樣永生的個體也說不一定.....。 這很像щユ的作風。
щユ顯然很久以前便和SEELE有著密切的關係了，她請冬月看的論文想必和SEELE在死海文書上的發現有關，也許那時她就已經開始研究這兩個計畫或其中之一了。
"為Ё⑦Ж的幸福著想、為了防止那最後的悲劇、看看我們光明的未來"，щユ的這些話，如果不以直譯的方式來解讀，或者可以看作щユ企圖掙脫死海文書的束縛，死海文書應該是一道是非題，一則ээ⑦戰勝所有使徒，取得回歸神國的權利， 或是敗北，全部消滅。 冬月的思維在於否定兩者，即既不執行人類補完計畫，也戰勝所有使徒，ヴ⑦Эヨ原本也是如此的，讓人類繼續現有的生存形式。
щユ可能視死海文書為一人類進化的契機，即人類戰勝所有使徒之後，放棄回歸神國的權利，也不繼續現有的微小個體生存形式，而是恢復成神初造人類時的永生不死、強大美麗之超生物(ADAM和LILITH)，得以在宇宙中永遠以個體活著。 看過彗星撞地球和世界未日（大爛片）之後，對於人類的卑微和無力，應該頗有感觸吧!這麼脆弱的生命，如果有機會成為強大無比、永生不死的存在，難道不值得一試嗎？ щユ如果這麼想，也不難理解。
說了這麼多，總之結論是：щユ為了嘗試進化的可能性而自願被吸收。 然後，經過多次接觸實驗，NERV證實一個沒作過接觸實驗的素體，第一次作接觸實驗時將會把人的精神(如ワшヨヵ)甚或整個人吸進去。 那麼，下一個直覺的想法，就是： 如果已經有一個人的魂去填EVA的肚子，下一個人是不是就沒事了呢？ 結果顯然證實如此。 這時，NERV有關操縱EVA的理論才告完成：
建造一個沒有自律生存機能的素體→放一個人的魂進去充當緩衝物、啟動其自律生存的基本機能→找一個駕駛員，這個駕駛必須能夠和溶在EVA裡的魂相適→通常是那個魂的母體之子女。
可是魂又是什麼呢？ 我對魂的概念是這樣子的：
很久以前看過一則報導，說各國竭力想以遊走合法邊緣的方法提升運動員的成績，禁藥是一種很有效，但是被抓到就很嚴重的方法。 於是西德(還沒統一)有一個單位發展了一種叫過度稀釋的方法，把禁藥以特殊的方法稀釋再稀釋，這個溶劑稀薄到即使直接去化驗它，都化不出來禁藥的成份。 可是給運動員喝下去，卻還是能提升他/她們的成績。其研究單位也無法提出合理的科學解釋。 只能猜測那禁藥一入水，經過一段時間或某種環境的 適應化，就能將週遭水分子的分子振動模式在某種程度上同化成和原禁藥成份分子相類似的模式。 故服用者並非化學性地吸收到了禁藥分子，而是吸收其 莫耳振動模式。 也許，魂就是整個身體分子組成的共振模式，經由某種複製過程(LCL浴？)，一個新的素體(如яユ)的共振模式可以被大體同化；或是由於組成成份的差異較大，無法完全同化，但是新素體的一部份(如Eva的核)吸納了這種振動模式。
魂/思想並不獨立於物質之外，這是我深信不疑的理論。 試想你在不同的身體狀態和知識背景下，能夠保持對同一人、事、物完全相同的看法嗎？ 筋肉的伸縮、心臟血管的脈動和人對事物的認知、反應模式都是經年累月累積、成長而來的，與所在的軀殼血脈相連、聲息相通，絕對不是那些缺乏想像力的宗教領袖們所想的那麼乾淨單純。 近年哺乳類的複製終於成功了，但是研究人員證實完全複製是不可能的，複製體和原版、和同時複製的其它個體彼此間都是完全獨特的個體。 以前老有些天馬行空的幻想家以為複製術會被用來複製希特勒為禍世界，或複製人與原版產生一些天崩地裂的相互作用災難等等。 其實這些都是毫無科學常識的村夫之言，兩個生物如果基因一樣就會有什麼神力介入，那同卵雙胞胎早就是神蹟大本營了。 先不提後天的差異，混沌理論就告訴我們，兩個物體或兩個事件，只要一開始有那麼一丁點兒的差異，實際上來說，根本沒有兩件事、兩個個體是相同的，那麼就不會產生相同的結果。 因此，魂絕不可能在與物質分離後完整保持原本的特性。
魂不可分割論，是根據傳統的靈魂概念而來的，那個概念以人的肉身存在來想像靈魂的存在，認為靈魂是寄宿在肉身內的一個個體，人死魂魄就飄往天上或地下。 可是我比較以某種超次元波的概念來想像魂，這很難清晰地以語言來表達。 總而言之，щユ的魂可以在初號機裡、也可以在一號яユ(和零號機)裡、也沒有理由不可以在二號яユ裡。 量子力學中波和粒子可以是同一種物體的不同表現方式，我不認為魂有什麼道理非受 不相容原理（我只是借用這個詞，和原意無關）所限不可。 雖然щユ的魂同時在初號機和零號機、第二人яユ中存在，但三者分別表現了不同的特質：初號機中是比較母性化、身亡前的最後記憶的綜合體的存在，零號機和第一人яユ中是щユ本性中的本性，以及яユ的最原始靈魂的揉合表現，第二人яユ經過一次轉錄過程，щユ的魂的比重在此處顯得比較淡，яユ的原始魂也有一些變質。 魂的本質就是記憶和情緒在超次元的投射，不同肉體、甚或同一肉體不同時期的魂都是不同的，所以這種現像也沒什麼好奇怪的。
好，解釋清楚魂是什麼了，那如何用這個理論解釋EVA各機所宿之魂呢？ 初號機沒有問題、貳號機也沒有問題，最有問題的是零號機。 在EVA流行的初期，很多人相信零號機宿有赤木直子的魂，這是因為EVA全劇所塑造的人物太少，任何蛛絲馬跡都會引人對號入座式的聯想。 當在機體互換性實驗(第15話)零號機暴走時狂毆主控室，эШヵ確信零號機的目標是自己。 於是同好們就聯想到：эШヵ背叛了母親→把母親囚禁在零號機內，或是幾近亂倫地當上ヴ⑦Эヨ的情婦→直子在零號機內偶爾恢復神智時看到女兒→想殺她。 這套說法在補修版本和劇場版出來後就式微了，原因是不怎麼能解釋更多現像。
終末的鎮魂歌的站長Quester Y.M.J的看法是：零號機的魂就是第一人яユ的魂。 這個理論主要也是以機體互換性實驗時，яユ在初號機內，以及Ё⑦Ж在零號機內，所發生的一些現象為基礎。 零號機有沒有魂？ 一定有，不然機體互換性實驗就不必只能以這兩具作對象了。 同理可證，兩部EVA的魂必有其共通之處，那麼，是哪個已死的人的魂和щユ的魂最接近？ 答案無疑是她的複製體：яユ。 可是第一яユ為什麼痛恨эШヵ呢？ 她和эШヵ幾乎沒有關係，所以只能假設把她抓進零號機去塞魂的人是эШヵ了吧？
既然如此，為什麼эШヵ在第23話中說"只有一個靈魂生出來，靈魂之屋已經空了 "呢？ 這個問題其實就是問：為什麼培養槽中的яユ素體都沒有魂？ 我想不應該說沒有魂，而應該說欠缺記憶和情感來 形成魂。 她們無疑是近似生物的軀體，可能是由於近似使徒的構造特質，可以一直被保存在LCL中 成長而不出生。 好比像是母胎內的胎兒，沒有記憶、沒有思考、沒有足夠的生存特質可供其被指稱為生物個體，因此沒法子說"牠"有魂。
關於零號機的魂是第一яユ的佐證，主要來自於第十五話Кみя, 魂之座和第廿三話淚。 魂之座的開場就是機體互換性實驗，有趣的事情是：яユ在初號機中的意像(很多舊鏡頭，配上她的獨白：яユ的詩)，是Ё⑦Ж對她的主觀記憶，而Ё⑦Ж對яユ的記憶引發了她對自己存在本質的聯想與困惑。 另一方面，Ё⑦Ж在零號機內所看到的意像，卻還是Ё⑦Ж對яユ的主觀記憶。 這個矛盾的現象，可以以下述論點來解釋：
яユ是以щユ的基因、ээЗ的LCL為材料製造出來的，因為其構成成份直接來自ээЗ，故每個яユ素體都或多或少潛在地帶有ээЗ的靈魂，被從培養槽中拿出來以後，以此為基礎衍生新的魂。 第一яユ的ээЗ表現形很強，故亦可稱為使徒人格的яユ。 淚中精神污染第二яユ的便是被ヤютДリю解放的第一яユ，魂之座中精神污染Ё⑦Ж的也是這個，而第一яユ是零號機的魂，所以伊吹和赤木對Ё⑦Ж的精神污染事件所作的說明，指出污染源是EVA本身而非插入栓。
什麼叫作插入栓來的污染？ яユ在初號機內時，有兩句話很有意思：我卻不是我的感覺，好奇怪！、插入栓，這是魂之座。 個人根據這兩句台詞作了一些演繹，其論點在於說，核的魂會辨識插入栓或駕駛的人格，插入栓在每次使用時會轉錄駕駛的記憶與思考模式，而яユ很難被轉錄，所以Ё⑦Ж無法在零號機中看到яユ的記憶。
駕駛員每搭乘一次EVA，其魂魄和記憶就會進行一次轉錄至插入栓或核的反應，所以插入栓被яユ稱為魂之座。 EVA的特性就是會吸取人的魂魄，當初這個特性尚不為人知時，與EVA進行接觸實驗的被驗者在毫無緩衝餘地之下都遭到了EVA的吞噬，之後已經寄宿有魂的EVA，既已有了一個人的魂在核內，就不會那麼饑渴地吞噬駕駛者的魂，駕駛者的魂只會被複製到插入栓中，而非被吸收進機體。 那麼，所謂精神污染，就是記憶和人格被核上或插入栓上轉錄的魂所混雜的現象，正常情況的精神污染是來自於插入栓，因為直接與駕駛員接觸，這個附著於插入栓上的精神是這個駕駛的舊記憶、舊思考，或是前一位駕駛的記憶與思考，混進正坐在裡面的駕駛的腦子裡時便會造成記憶混淆、思考模式錯亂等病徵；而EVA本身來的精神污染，則是核上的魂超越插入栓侵入駕駛。 發生這種情形的可能條件是插入栓的隔絕失效，失效的原因可能是物理上的（線路絕緣），也可能是魂的侵蝕力太強，第二яユ之所以要花七個月才能駕馭零號機，說不定也是這個原因。
яユ在初號機內看到Ё⑦Ж對自己的記憶，可以說是她被Ё⑦Ж的魂（記憶）所滲透，因而以他的角度看到了自己，這個яユ卻不是她一直習慣的由自己的角度所看到的自己，所以有看到自己卻不是自己的感覺。
關於零號機和яユ的魂的討論就到此為止吧，有問題或見解可以再來函討論。 接下來要簡單討論一下其它幾部EVA了。
貳號機，和初號機一樣沒有疑問，是由專屬駕駛者的母親的魂佔據其核，在ヤЗロ精神崩潰期間，貳號機（其實就是ワшヨヵ）也封閉其心。 如果是一般的人類，此時坐進貳號機，必然因為核沒有發揮介面的作用而拿貳號機一點辦法都沒有，可是ロ⑥ю是使徒，像傀儡一樣操作一個亞當的複製軀體毫無問題，同樣的，他一定也和яユ的記憶無法被轉錄到零號機插入栓上一樣，貳號機的插入栓也不會錄得他的記憶和思考模式。 這是非人類的特質。
參號機，這是頗具爭議的一部，主因是鈴原是否喪母沒有明確說明，只以受傷的小妹只有哥哥在照顧、提到家人時只提到父親和爺爺而暗示。 但照定稿設定，藉加持口中說出，二年A班全員都是潛在適格者。 略顯跳躍式的推論是，這些人之所以是潛在適格者，是因為他們的母親的魂已被蒐集起來，每次需要一名適格者，就把他/她的母親的魂拿出來轉錄進新到的EVA的核內，所以第十九話 命運的選擇，эШヵ才說有一個馬上就可以準備好的核。 再引申來說，宿有魂的是核，不是整台EVA，因此只要換個宿有另一個魂的核，就可以改變該EVA和專屬駕駛的適性。 誠然，這個推論的證據不足，但是剛好可以解釋很多事情。
量產系列，全部都是ロ⑥ю的替身系統（Dummy System）在操作，沒有劇情說明SEELE到底知不知道NERV用來操控EVA的宿魂術，但是按理來說比較成熟的量產系列，作戰能力遠不如試作、初期量產型來得強大，這本身就足以說明一些事情了。 替身系統，等於是裝有使徒的假魂的插入栓，如果EVA本身沒有魂，也不能吸收這個假魂，那麼欠缺核的魂作介面，動作遲鈍是很合理的。 換句話說，核的魂處理了EVA本身身為生物所需的一切生物自律功能，替身系統或駕駛就只需專注於戰鬥，因此初號機的替身系統明顯比量產系列強大，就足以證明量產系列沒有宿魂。